“那依二位长辈之见,这科举取士,想要缩减规模,又或者是取消,是绝不可取之行为。”
高璋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么照此看来,为何又要说我大宋冗官十分严重,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呢?”
“……”陈侍郎正想要开口,却被吴执中抬手拦住,此刻吴执中仔细地打量着高璋这位博学广闻,重要的是其才智,绝非凡夫俗子可媲美的神童状元。
看到对方那副从容自若,胸有成竹的表情,心中不禁犹如老鹿狂撞。
“贤侄莫非有法可解我大宋机构臃肿、人浮于事之良策?”
“不敢说良策,但是二位请记住一事,正所谓时移而事易,既然我大宋的科举取士方略,乃是为了适应我大宋的政治。”
“并且还是让我大宋得以文运昌盛的最优注解,既然如此,想要解决我大宋人浮于事,机构臃肿,那自然就只能向朝廷的构架上动手。”
“贤侄慎言……”陈侍郎不由得脸色大变,赶紧开口阻止。
“我大宋立国以来,对于朝廷机构改革之尝试,自仁宗年间起,至今已近百年,却一直未能解决此弊端。”
“反倒是越改,机构就越臃肿,人浮于事之弊端就越发明显。”
吴执中微微颔首,抚着长须双目灼灼地死盯着高璋,想要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想到什么样的妙法。
“兴许是因为那些变革之人,并没有考虑过朝廷列位臣工所追求之利益。”
听到了这话,吴执中眉头不禁一皱,下意识地开品反驳。
“朝堂诸公,皆是国之干吏,所谓者,乃是我大宋……”
只是他刚说了没几句,就看到了高璋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还把双手抱在了胸前,一副我不说话,我就看你吹牛逼的架势。
直接就让吴执中这位对大宋忠心耿耿的三朝老臣给整不会了,黑着脸看着这小子,总觉得他是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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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吴执中黑着脸不想说话,一旁的陈侍郎干脆低下了脑袋喝茶。
高璋这才略带歉意地朝着吴执中这位长辈一礼,只是此刻,言语如刀。
“明人不说暗话,大宋的官吏,若是人人只求名垂青史,精忠报国。
那西夏何以安存百余载?我大宋,又因何坐视辽国据我汉家幽燕十六州而无所作为?”
“……”吴执中张了张嘴,肚子里边有无数的理由,可同样,吴执中也很清楚,大宋扬文抑武的国策必须是对的。
但是,朝中的文臣是什么鸟样,他能不清楚?若是昏君当场造成的。
可是当初的仁宗皇帝、神宗皇帝,哪一个不是英明之主?结果呢?还不一样……
吴执中抹了把脸,最终无可奈何地一声长叹。
“贤侄,老夫知晓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必定有良策可解,还请贤侄你直言相告,莫要再让我等如此提心吊胆为好。”
“其实很简单,一个是科举取士不能缩减规模,那就增加门槛。二是人浮于事,那就明确增设机构,事务落实到人。”
“……”陈侍郎与吴执中看着翘起两根手指头,一副我说的事情很简单模样的高璋。
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说了,可又似乎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