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童两家的亲随全都一脸懵逼地打量着这二位,这是已经勤奋到脑子完全坏掉了吗?
“六郎,六郎你还认得小人吗?”
一位心腹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小声地问道。
蔡老六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干亲随全都呆若木鸡的,连点反应也不给。
至于这位,就好像害怕自己会疯掉一般,不禁心情大恶。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么鬼鬼祟祟地做甚?”
语气还是那么的桀骜,表情还是那么的嚣张,看样子,应该没疯。
“六郎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一向都是能偷懒就,啊……”
蔡老六一脸黑线地收回了小短腿,翘起手指头指着这个夸张倒地的心腹亲随。
“少在这里埋汰某家,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
旁边的那童智胜钵大的拳头一晃。
“洒家要在船上值夜,你等也一起。”
一干童家人齐刷刷的频频狂点脑袋,绝对不敢有谁敢于挑衅这位喜欢动手多过多嘴的童大郎。
接下来,一干蔡家人与童家人只得去搬运行李和辎重。
这么一折腾下来,可是把大伙都累得够呛,直到子夜这才折腾完。
直到这个时候,童智胜与那蔡老六都写了一封亲笔书信,交到了那童智胜家的家丁手中。
让此人立刻飞马直奔东京汴梁,这位亲随自然不敢怠慢,硬起头皮领命而去。
看着那人打马离开,精神头甚是亢奋的蔡老六与那童智胜相视一笑,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船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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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勤累了到了半夜,进了船舱之后,倒头就睡了过去,熟睡中,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般,在摇篮里边摇来晃去。
母亲仿佛也变得年轻起来,一边摇着摇篮,一边哼着歌谣。
只是那歌声,却被那舒缓的海浪所掩盖,这一夜,他睡得分外的香甜。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惊惶的大声吆喝起来。
终于把睡了一夜好觉的蔡勤给惊醒,两眼一睁,就看到了好几位同伴都满脸惊疑不定地朝着舱外冲去。
蔡勤也有些紧张起来,莫非六郎出什么事了?又或者是真有贼子。
等到蔡勤冲到了舱外之后,就看到了同伴都已经站到了船舷边上,就跟疯了似的在那边哇哇大叫。
“……码头呢?苏州呢?”
“咱们这是在哪?”
“老天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下方已然乱作一团的当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蔡老六终于在甲板上露了脸。
面对着一干亲随的询问,蔡老六一脸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吵什么吵,昨天我与童大郎接到了我师兄的委任。
如今藤原国情势危急,让我们立刻起航,给藤原国主送军械物资。”
之后,童智胜也站出来镇了一回场子,二人继续肩并肩离开了甲板,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秉烛干点啥,还是要干点别的。
留下一干蔡、高两家的心腹亲随站在甲板上,打量着这一望无垠的大海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