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年老体衰,不适合劳师远征,而留在了苏州城中主持大局的刘宰相阴沉着脸,打量着那只分出来单独行动的兵马。
总觉得临阵分兵不太吉利,可是这个时候,总不能置那吴江县于不顾。
吴江若失,官兵就有机会斩断苏州与秀州之间的联系,那苏州可就真会成为孤城一座。
天色擦亮,高璋就已经起床,好好地洗漱清洁一番之后,穿着了那身醒目无比的紫色官袍。
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甲板上,刚站定,还没来得及朝着那些已经等候在外的亲随将军们讲话。
就听到了旁边的舱门发出来的声响,高璋一脸黑线地扭过了头来。
就看到了那童智胜这货已然披盔带甲地从舱中闯将出来,身后边,则是十数名愁容满面,却不得不紧紧相随的亲随。
高璋下意识地看了眼那舱门,就看到了那缩在门背后的蔡老六正在跳脚不已,似乎想要叫那童智胜回去。
可童智胜根本就不搭理那个以服从师兄的意志为名,决定缩在船上被窝里边打死不会上战场的蔡老六。
而是大步来到了高璋跟前,提着一柄儿臂粗细的方便铲,大手一击胸口,顿时金铁交鸣之声铮然作响。
“有仗打,焉能缺得了洒家,若是敢不让洒家去,洒家就自己去苏州,摘了那朱勔的脑袋。”
看着这位此刻犹如一头暴怒的棕熊般咆哮的童智胜,高璋无可奈何地仰天长叹。
“好好好,小弟我答应总行了吧?”
“不过你若是上了战场,那就必须服从军令,不然……”
看到高璋终于松口,童智胜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没问题,只要能沙场建功立业,让洒家听老六的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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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缩在舱门后方的蔡老六听得此言,直接就毛了,气极败坏地推开舱门,指着童智胜。
看着童智胜听到了身后边的异响,扭过了头来,更看到了童智胜这个粗鄙武夫。
将他手中那柄能把自己压个半死的儿臂粗细的长兵器回指向自己。
蔡老六肥脸顿时一白,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示好的笑容。手忙脚乱的拔拉半天,终于把舱门再度合上。
高璋差点就被蔡老六的骚操作给逗得笑场,考虑到这位师弟胆小如鼠的性格,还是留在这里为好。
省得上了战场,抱着老子大腿又哭又闹要找爸爸要回家的,那该有多尴尬。
万一传到了蔡京这个奸相的耳中,指不定还以为老子想要认养这么个孽畜,真把这老六送老高家来咋办?
“师弟你就安心的在船上养伤就行,此战,我会与你智胜兄带着胜利归来。”
高璋朝着那蔡老六摆了摆手,便与那童智胜一同朝着船舷方向行去。
留下蔡老六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之外。
“六郎,快回去休息吧,这会子天色尚早,您再去睡会。”
听到了身后边亲随讨好的劝说,蔡老六点了点头,合上了舱门走了两步,有些犹豫。
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苏州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暴打,至今青肿都还没有完全消散。
再去,万一被那朱氏贼军抓到咋办?
罢罢罢,想我堂堂蔡氏麒麟子,当朝小阁老,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