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知道‘真相’都是如此反应。
也难怪颜庭筠宁愿担下陈世美的名声,也要在第一时间和顾昭昭做个了断!
迎着颜庭筠像看见狗屎一样嫌恶的眼神,顾昭昭冷笑三声。
这诡异的笑声惊得群情激奋的吵闹都瞬间消失。
只听女子清脆爽朗的声音,平静又铿锵的反问道:
“你既然觉得死者为大,为何在所有人都说我爹不好的时候不反驳?”
其实这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所有人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她自然也不会傻到等他反驳后再开口。
“所以在你心里,我爹的人品就和其他人看到的假象一样!他白白养育你十五年,你就从来没用心了解过他,更是从来没把心思放在这个家里!”
“为了求学,我是很少回家。可是对你这颠倒黑白,无事生非的性子,却也是深深了解的。”
颜庭筠轻蔑的看她一眼。
这是被他逼上绝路无话可说,已经开始胡搅蛮缠了吗?
他是饱读诗书见过世面的学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还能看不懂顾家三口粗野白丁?
正是因为看得太透,他从最心里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也必须应承下来。
正是因为了解他们,他和她清清白白。
成婚三年,他连她的袖子都没碰过。
顾昭昭一眼就看清他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嘴角的冷笑都充满嘲讽:
“是!你多厉害,你多清高的一个人啊!从小到大你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八岁童生,十二岁中秀才。哪怕你出身贫寒,身边围绕的依旧是达官显贵。”
“我爹为怕自己给你丢脸,让别人以为你是靠娘家过活的软饭男。甚至连正经工作都不敢做,只敢晚上去赌坊干活。宁愿背负一身污名,也要把好名声留给你!”
古代百姓家要供养出一个读书人有多不容易?
束修,书本,笔墨,哪一样不是天价?
顾家又是住在城里没有田地,若是连小生意都不能做,那就只能靠给做零工为生。
而赌坊招工条件低又赚得多。
顾老爹经常鼻青脸肿的回来,生怕被四邻看见都是尽量不出门。
原身又是个女子不能做工,以至于街坊四邻都以为,是颜庭筠一直在养着顾家父女。
“如果岳父真的是为我好,又怎会明知道我对你无意,仍旧逼迫我娶你?”
颜庭筠震惊一瞬,很快就找到漏洞。
那双慑人心魄的星眸闪动着仇恨的波光,是真的被顾昭昭侵犯到底线。
若是顾昭昭不能自圆其说,他绝对不会轻饶死不悔改给他泼脏水的人!
“如果爹爹真心让你娶我,又怎会无视你洞房夜独自离去?”
顾昭昭无语的摇头。
“颜庭筠你是不是太过春风得意,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当年你家乡遭罪,整个镇子都消失不见,你哪里来得户籍科举?”
“我朝对户籍管理严苛,非亲生子不得落户。我爹娘当初捡你回来,不得不将你做为我的童养夫上户籍。”
“童养夫算半个奴籍,唯有成亲后把你立为户主才可恢复良籍。否则又何须大费周章与赌坊演戏,又是买卖房屋又是转换户籍的?”
什么叫做一语惊心梦中人?
颜庭筠听完顾昭昭的解释,眼底沉积多年的冰河碎了。
原来这十几年,一直都是他心存芥蒂,才会分不清是恩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