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脸色沉的难看,“你笑什么?是觉得我打不过他们,还是觉得我们不能十二个时辰呆一起?”
章毓卿没想到陆惟还较上劲了,她自然不能质疑陆惟的本事,赶忙哄道:“我们哪能十二时辰在一起,各自都不做事了?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然而这答案并不能让陆惟满意,他冷冷的瞪着章毓卿,觉得章毓卿分明就是不肯跟他十二个时辰呆在一起。
她是不是心里还念着罗家的表哥?
“时候不早了,你在军营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章毓卿说道,越发觉得陆惟现在真是当大官了,喜怒难测。
她也要休息,不伺候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侍卫禀告说有个老妇人跪在都司府门口哭,说是求大人和夫人饶刘全一条命。
“居然还有胆来求饶?”陆惟冷声说道,大手一挥,“拖出去,扔远点!”
一想到章毓卿曾直面过这群坏人,陆惟就恼恨的想把这群人统统砍了脑袋。
章毓卿连忙制止,“等等,问清楚再说!”又吩咐侍卫,“把人带到前院,我见见她。”
说不定知道些内幕消息。
外面大雪纷飞,刘全母亲在雪地里跪到了手脚冰凉,被侍卫搀扶到温暖的房间后,差点腿一软坐到地上。
章毓卿吩咐给她搬了把椅子。
比起其他大人的官邸,都司府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但这已经是刘全母亲见过的最豪华的地方了。
房间温暖,座椅上还放着软垫,她面前的夫人年轻漂亮,恍若戏里演的神仙妃子。
“你是刘全的母亲?”章毓卿问道。
刘全母亲拖着一条断腿,要给章毓卿磕头,被章毓卿抬手制止了。
“夫人,求您饶了他的命吧!”刘全母亲抽泣道,不到四十的年纪已经是满头花白的头发。
章毓卿往后一靠,微笑说道:“你可知道他犯了何事?”
刘全母亲垂泪道:“自从您和都司大人来了宝川,宝川就再没了冤案,那些当官的也不敢欺负我们老百姓了!刘全他一定是犯了大罪,不然也不会被关到牢里面。”
“你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就敢来求饶?”章毓卿收起了笑脸。
“刘全他糊涂啊!”刘母杨氏哭道,“是我不好,害得刘全他从小被人看不起,为了活命,他又少不得偷摸别人家的东西……前些日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几个人找到他,说赏识他,要跟他交朋友,称兄道弟的,刘全他哪被人这么看得起过,掏心掏肺的对那几个人,那些人让他干啥就干啥!他就是被那些人哄骗了啊!那些人不过就是知道他会攀高爬低的,会些偷东西的本事,利用他而已!”
章毓卿坐直身子,往前一倾,严肃的问道:“那些人是谁?”
刘母摇头,“我不认得,刘全心里对我有怨,平常都不跟我说话,也不许我管他的事。”
章毓卿失望不已,她还以为刘全母亲能提供些情报。
“你是他生母,养他长大,他身为人子,不孝不悌,罔顾人伦,你还要为他求情?”章毓卿冷冷的问道。
刘母吓的从椅子上跪到了地上,哭道:“夫人,刘全他其实是个好孩子!我身子不好,三天两头的病,说是我养他,实则是他从小养我,要不是小时候饿狠了,刘全也不至于长的这般矮小……那么点大的孩子能有什么本事养活自己和老娘,还不是靠偷……别人抓不住他,抓住了拖累他的我,我这条腿就是这么被人打断的……从那之后,他就发誓再也不偷了……连面馆都是用我的名字,这次若不是被人骗,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做坏事了!”
西北冬天的夜风呼啸着刮过房顶和树梢,屋里静悄悄的只有老妇人的悲泣。
章毓卿沉默良久,说道:“我带你去大牢,若你能说得动他,让他供出其余同伙,我可以饶他一命。”
杨氏喜极而泣,拖着一条断腿给章毓卿磕头。
章毓卿走出门,突然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到了手上,抬头一看,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刺骨的北风裹挟着雪穿过院子,仿佛一阵白蒙蒙的雾。
这世上什么都不多,唯有苦命人很多,章毓卿心中默默想到。
“一起去。”陆惟从窗边走出来。
显然这人一直在旁边蹲着,听着屋里的动静。
章毓卿心中好笑,陆惟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嘴上说着把这些人统统砍了,实则心中不忍,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大牢里,杨氏瞧见刘全便哭着爬了过去,喊道:“全儿!全儿!”
刘全正倒头睡觉,听见哭声,悚然一惊,冲旁边的章毓卿和陆惟愤怒的喊道:“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抓我老娘干什么!”
罗丹扬:男一隔两天就要想念我一次,我觉得我应该是这本书里头的男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