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老太爷被陆惟的气势惊住了,被自己侄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叔老太爷老脸涨红,恼火的咬牙切齿。
然而到底忍住了,毕竟陆惟位高权重。
这次陆惟把几个庶弟安排当官了,下次他就能带自己的亲儿孙送过来,让陆惟也封他们当官。
武官也是官嘛!
“军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是我定的规矩。”陆惟冷冷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叔老太爷嚷嚷道:“还不是那章氏忤逆犯上,我都要被她活活气死了!阿惟,这个章氏不行!你趁早休了她换个好的!”
陆惟气笑了,眼神冰冷。
“你看不上你父亲给你准备的那两个表妹也没关系,我还有两个外孙女,也是你表妹。”叔老太爷说道。
陆惟一挥手,立刻有五六个士兵上前听令。
“送人回去,没有我或者夫人的许可,不准出门!”陆惟吩咐道。
叔老太爷大惊,胡子都抖了,指着陆惟叫道:“我是你叔爷爷!我千里迢迢来你这苦寒之地,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陆惟冷哼一声,“你嫌弃我这里是苦寒之地,那就别来!既然来了,那就老实呆着,我管你一口饭吃,若是不老实……”
不老实就去死吧!
陆惟眼神杀气腾腾的,明明白白透露着这个意思。
士兵们一拥而上,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把狂怒挣扎的叔老太爷抬到了牛车上。
陆惟沉着脸目送牛车远去。
然而牛车还未走出视线范围内,陆惟瞧见车上掉下来一个东西,跟着车走的士兵们七手八脚又把东西抬回了车上。
不多时,一个士兵跑了回来,怯生生的说道:“大人,是小的们疏忽,让叔老太爷从车上摔了下来……”
哪是他们疏忽,就是那个糟老头子不安稳,又是闹又是跳的,想要回来找陆惟理论,结果摔下来了。
陆惟立刻问道:“摔死……不是,摔伤了没有?”
“八成摔断腿了。”士兵叹气说道,毕竟那么大年纪了。
陆惟挥挥手,“你们辛苦了,回去每人找账房领十两银子,另外找个大夫给叔老太爷看看腿。养伤期间,你们好生看管着,不要让人出来,免得影响伤势。”
士兵一听,差事办砸了不但没有惩罚,还有赏钱拿,立刻高兴的跑回去了。
林先生和几个谋士走了过来,林先生瞧着士兵的背影,叹气摇了摇头。
陆惟十分不好意思,说道:“叫先生见笑了。”
林先生笑道:“大人客气了,这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有亲戚来投奔,说明大人您发达了!”
要不然,为什么陆惟刚被发配到凉州当大头兵的时候,这群人不来投奔,现在当统制了,就来投奔了?
陆惟哭笑不得,“先生又取笑我!这些人虽造不成什么大麻烦,但也应对起来着实让人头疼,平白耗费精力。”
有对付这些人的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大人是个聪明人,心思澄明,应对处理的妥当,我等没有什么好说的。”林先生说道,“他们也确实不知天高地厚了些,脚一伸,连夫人的头都敢踩。”
陆惟笑容从嘴角消退,淡淡的说道:“确实肆无忌惮了。”
不过是觉得章毓卿还是从前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又眼馋统制夫人的位置,就想拿捏欺辱。
“夫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对他们多有忍让。”林先生说道,“只是这忍让的次数多了,终是会伤害夫妻感情。”
林先生想起自己的亡妻,忍不住叹了口气。
章毓卿和他亡妻性格截然不同,一个总是把任何情绪隐忍在心中,一个则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他倒情愿章毓卿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也好过忍无可忍之后,挥刀斩乱麻,跟陆惟划清界限,杀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陆惟心里也不太舒服,说道:“我已经下令把他们看守起来,等闲不得出门。”
这群人大大的坏,欺负他媳妇,最可恨的是还借他的名头欺负他媳妇。
等陆惟带人走了,一个谋士问林先生,“林先生先前不还发愁主公无后吗?如今怎么不愁了?听说那陆老大人还给陆大人送了两个姑娘,要传宗接代呢!”
林先生笑着摇头,“大人和夫人还年轻,多的是机会有孩子,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顺其自然就好。”
以前他愁,是他早看出来陆惟和章毓卿这对小夫妻不正常,明摆着是陆惟这个愣头青剃头担子一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