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这一点彭淑自然无比笃定,可一个外人能提醒她,心里难免暖暖的。
“老身告辞。”
元氏远远冲站在门前等的郑梓依和皇甫严告辞,上了回府的马车。
待所有人都散去,彭淑才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郑梓依和皇甫严。
若没记错,她方才说了句皇甫爹爹……
啊啊啊啊啊!
这特么是她说出来的话?
当时为什么要这么说?
一时情急?
对对对,就是一时情急,害怕别人用那些谣言中伤他们,所以她才这么称呼!
“淑儿。”
久等不到彭淑过去,郑梓依有些加急,几步过来唤她。
彭淑闻声傲娇的‘嗯’了声,便不好意思的冲进了门。
明显感觉到女儿神情跟以前判若两人,郑梓依宠溺一笑。
方才那句皇甫爹爹,她远远的听到了,当时只觉心酸又高兴。若可以,她也不希望女儿叫生父以外的男人是爹。可,往事不堪回首,她也是迫不得已。
“夫人笑什么?”
皇甫严没听到那句话,见妻子在笑,有种自己错过大事的感觉。
“淑儿方才唤你做爹了。”郑梓依难掩笑意,嘴都合不拢了,“官人,淑儿这是原谅我了?”
“她就没怪过你,何来的原谅?”皇甫严极会说话的道,心里也满是欢喜。
嗯,虽然不是亲生的,可那是妻子的女儿,四舍五入,也是他的女儿了。
就凭一声爹,他所做的一切,都没白费。
“官人,彭远泰方才是做什么?”
夫妻二人相携着进门,郑梓依想起彭远泰方才的做派,越想越心惊胆战,感觉他一定不会无缘无故那么做。
皇甫严沉默了片刻,组织好了语言后,才柔声道:“彭家匿税之事,是事实,他万万抵赖不得,干脆夸淑儿做得好,接下来,就是找人顶罪,这是他惯用的手段。陛下念着彭顺公的余威,八成就不会追究了。”
“他也算是能屈能伸。”郑梓依摇摇头,实在不喜这人。
“是啊,彭老三爷,从来都不是好惹的。今日他亲自给尹娴雅道歉便可看出,他心很大,怕是要挖四皇子墙角了。又夸你,感谢你,就是不想与皇甫家、郑家为敌。”
“说两句话就不为敌了?”
郑梓依冷笑,“把淑儿逼得亲自去衙门密告,他们还有脸?”
“放心吧,淑儿去衙门密告,顶多也就在查清楚之前铺子不能经营而已,彭家所匿税银,在她接手之前,朝廷不会让让她还,那笔银子,要从彭家出。”
皇甫严说到这里,满目温情的夸到:“话说,夫人,你可生了个好女儿,一般匿税都做得很隐蔽,她才接手不久,便查得那样清楚,是个人才。可惜啊,不是男儿身,不然为夫一定帮他夺得顺国公的爵位。”
彭淑不知自己又被夸了,她跑回沉香院,将门一关,便倒向软塌。
“哎……压到我了!”
蒙头睡的楚灵珊艰难的将毯子从头上刨开,冲身上的彭淑抗议,“起开。”
彭淑没想到她睡觉蒙头,人又瘦,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楚二,你帮我个忙。”
彭淑挪了挪身体,躺在旁边,闭上眼睛,闲话家常般道。
“说。”
楚灵珊打了个哈欠,抱着引枕,卷成一团。嗓子太疼,她现在能一个字表达,绝不说两个字。
“你帮我打探一下大皇子的情况。”
进沉香院后,她也想明白了,彭远泰若出手,这一次,肯定又能让彭家逃过一劫,而满门抄斩的大罪,她还不能搬出来,必须得等承乾帝驾崩后,才能大白于天下,不然他让李肃处理这件事,然后放了彭家,败坏李肃的名声,就得不偿失了。
那么,就从大皇子身上想辙,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如今大皇子身边肯定戒备森严,染微定是进不去了,得另外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