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脸,转身就先进了府。
君晔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在喝茶。我红着脸走进来,他抬眼看我,显得有点不高兴。
“你去哪里了?”他说:“不是说要陪我吗?”
我相信林嬷嬷一定是告诉他了,但我并不想同一个病人计较,接连两次的中毒使他原本就白皙的脸更加像是透明了一般,嘴唇也带着淡淡的不健康的青色。
但他生得绝色,所以这种病弱使他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我去找霖潇大人啦,”我笑着走过去,说:“霖潇大人不是见多识广嘛,我就想让他看看公主房中香炉里多出来的那块香,看他认不认识。”
“看个香需要这么久吗?”君晔还是不满意。
“看了看他新种的核桃树,”我解释道:“所以就耽搁了一会。”
“他的核桃树有什么好看的,”君晔皱起眉,嘟囔道:“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种的。”
“好的,”我走过去,将他滑到肩膀的衾衣拉起来,说:“等你病好了就种——小心着凉。”
他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将头靠在我的身上。
我?
他没有束发,光滑冰凉如丝绸的长发黑得发紫,我忍不住摸了一下。
“怎么啦?”我心里突然就变得有些柔软,我曾在冷宫里,救过一只黑色的小猫,那只猫很瘦弱,但是皮毛又光滑又柔软,它经常对我撒娇,就像此时的君晔。
可是君晔会撒娇吗?
不对。
君晔有点不对劲。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也不烫。
“君晔,”我轻轻地拍了拍他:“你怎么了?”
“君晔?”
他倚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
我突然发现他的双眼紧闭,面色透明的甚至能看到蓝紫色的血管。
“君晔!”
他无声无息地晕了过去。
我喊来了林嬷嬷,两人合力将他扶到床上。
“想必是太累了,”林嬷嬷忧郁地看着君晔的睡颜:“那个香后劲很大。”
“公主他......醒来以后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吗?”我其实有点奇怪,因为今日君晔怎么感觉很有些小孩子气——难道是因为生病的人格外脆弱些?
林嬷嬷想了想,摇了摇头。
“公主醒来就是看着娇弱些,其他倒没什么,”她想了想,突然道:“不过有一点,公主一直问您去了哪里,问了好多次,语气还挺着急的——咱们府上的侍女还说,驸马和公主新婚燕尔,分都分不开呢!”
我皱起眉头,觉得没这么简单。
这时,门被轻轻地叩了两次。
林嬷嬷皱起眉,上前打开门。
“怎么?”她厉声道:“不是说这几日公主病着不见客吗?”
“驸马,林嬷嬷,”那侍女回道:“是霖潇大人,说有急事要见公主和驸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