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吃痛,又呛了一口水,双手松开,就要向下沉去。
贝小路猛地一惊,一把抓住卫靖头发,又将他拉了起来。贝小路拉着卫靖双臂,死拉活拖,总算将他拉上竹筏,见到那干灵龟帮众仍不死心,且越游越近,忿忿地摸摸身上,摸出几枚飞镖,这才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拾起桨,划起水来,还踩了卫靖一脚,骂:“你将我的手锁着,这样怎么划水!快替我解开,一群臭乌龟要游过来了!”
卫靖狼狈起身,摸摸身上,陡然大惊,大叫:“我的包袱没了,沉下去了!”
贝小路一怔,瞧瞧卫靖,只见他全身湿透,那只随身包袱不见了,心中一惊,问着:“那你的钥匙??”
卫靖喘着气,看着身后海水,看看手铐,又看看贝小路,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说过那把钥匙是假的吗?手铐上头的钥匙孔也是假的,想要解开手铐,需要以坚硬极细的东西,好比八手上的尖锥,挑开手铐上的几处铁杆,才能解开手铐。”
贝小路尖叫:“你的八手掉进水里了,那你怎么解开手铐?我不管,你给我用牙齿咬开来!”
卫靖爆出大吼:“你这个贱丫头,若不是你无聊贪玩,将我泡在水里,我又何必铐你?我的包袱又怎会落水?你差点杀死我,你知不知道?”
贝小路让卫靖这么大声一吼,吓得后退一步,哭了两声,抹去眼泪,愤怒转身,摸出飞镖朝离竹筏最近的一个灵龟帮众射去,正中他肩头。
那帮众哇哇大喊,其他一票灵龟帮帮众见贝小路会放镖,大伙儿漂在海上可难以闪避,全都吓得不敢再追,只救了中镖帮众,不再往前游,眼睁睁地看着小竹筏越漂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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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飘动着橙黄云朵,此时已是黄昏,竹筏上的两人背对背坐着,身上衣服已晒得半干。两人默默无语,都不和对方说话。
竹筏上仍可远远见到海岸,前头一座孤岛越来越近。
“为何要去那孤岛?为何不往岸上划!”卫靖按捺不住,抢过桨来,划了几下,但他没划过船,不懂得窍门。
“蠢猪,一点常识也没有。风向着那座岛,浪将我们往岛上推,竹筏这么小,挤了两个人,又只有一支桨,根本划不回去!”贝小路冷冷地答。
“哼哼。”卫靖瞪了贝小路一眼,说:“原来如此,是我拖累你了,要是我不铐着你,你便能将我推下水去,自个划桨、游泳脱身了。哼哼,你不早说,我也不用将所有的筏都弄坏,搞到要和你抢竹筏,再被你杀死,我大可替自己留下一张。”
“你有竹筏有什么用?你会划吗??”贝小路气愤回嘴,静了半晌,又说:“我没那样坏心,我站稳身子觉得心安了,只想和你开开玩笑,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拉你上来??”
两人不再说话,待竹筏渐渐靠近沙岸,便跳入水中,拖着竹筏上岸。
沙岸后不远处便是树林,天色渐渐暗去,贝小路捧着夜明珠,卫靖拖着竹筏,两人在树林里走了一阵子,都觉得疲累至极,只得在一处大岩石旁歇息。
贝小路翻掏包袱,里头的东西仍是湿的,但以油布包着的打火器具却还能用,两人便在四周捡了些枯枝,生起火来。
由于卫靖和贝小路的手都让手铐锁着,铁链大约和手臂一般长,卫靖抓了石头猛敲,却敲不断铁链,只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