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争啦,上等房一间多少钱吶,我照原价付钱不就得了?”卫靖见那姐姐态度傲慢,不免有些恼火,方才在云来楼受的气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那姐姐瞧了卫靖一眼,说:“一晚上十银,餐点另外算。”
“才十银,我还以为多贵。”卫靖倒吸了口冷气,从包袱里掏出十块小银币,在手上抛了抛,递向那妹妹。
他第一次独自来到来湖市,对于这大城市物价不甚了解,只知道这儿的食物、零嘴,都比小原村贵上一大截,他性子倔强,不愿让这傲慢姐姐瞧不起他,硬是装作不以为意,但住宿一晚要花上十银,却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预算,他带在身上,那存了几年的零用钱,一下子便少了一大半。
姐姐伸手抢着接了,数了数,对妹妹说:“带进去吧!”
卫靖见那姐姐难缠,也不想再问些能否带狗进去之类自讨没趣的话,将阿喜带到一旁巷子里,掏出几块饼干,吩咐着:“乖阿喜,我在里头睡一晚上,你在这儿睡吧,有人欺负你就大叫,知道吗?”
阿喜咬去饼干,伸了个懒腰,自顾自地挑了个干净地方趴下。
“你的狗儿还真听话。”妹妹朝卫靖笑笑,领着他进了飞飞客栈。
客栈尽管老旧,但也整理得素雅洁净,客栈老板在柜台歪着头打算盘,结算着一天的收入,他便是两姐妹的父亲。
那妹妹向父亲打过招呼,领着卫靖上楼,这时客栈门口又传来了说话声,卫靖回头瞧瞧,只见一位全身穿着华丽服饰、公子模样的少年,正和那姐姐交谈着,姐姐的态度和方才招待卫靖时判若两人,竟是温柔婉约,轻声细语。
妹妹领着卫靖步上二楼,来到长廊深处,推开一扇房门,里头挺宽敞,床也十分大,便是这飞飞客栈最好的一间客房,尽管因为价格过高,很少人愿意住,但里头仍打理得一尘不染,被子也迭得整齐干净。
妹妹见卫靖脸上还沾着脏污血迹,便拿了毛巾水盆给他,又说:“我倒杯茶给你。”
妹妹才转身要去倒茶,姐姐便已推开房门,对着卫靖说:“你出来吧,这房间有人订下了。”
“什么?”卫靖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那姐姐又将话重复了一次,还对着妹妹说:“阿凤,去将那小弟的行囊拿出来,他坐过的地方用干净的布擦拭一遍,别怠慢了楼下的客人。”
“什么──”卫靖猛一起身,重重一拳打在茶几上,气得满脸通红。
“你发什么脾气,你以为我骗你钱?人家四个人付了四十银,咱要你这十银做什么?”那姐姐也不理睬卫靖,随手将方才收下的十银放在茶几上。
“你欺人太甚,明明是我先来的,他们多付三十银便将我赶出房,那我三更半夜拿一百银来,你要不要将他们赶出去?”卫靖大叫,不愿将那十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