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大汉接过钱币,又瞪了卫靖一眼,这才转身回到驾驶座位上,挥动缰绳,驶动这多马车。
“为什么??”卫靖还想说话,但见老妇朝他笑笑,轻摇手指,指指多马车篷外逐渐昏黄的天。
卫靖点点头,知道这多马车上头的乘客大都赶着时间,为了这点车资拖延大家宝贵时间,那可是如何也不划算的。
“您人真好,婆婆。”卫靖向老妇道了谢,只见那矮小老妇一身朴素黑袍,还不时从小包袱里掏出些蜜饯零嘴往嘴里搁。
“小弟,给你一颗糖吃。”老妇将一个干果递给卫靖,卫靖接过吃下,只觉得香甜可口,说不出的好吃,正想伸手再要,突然见到对面坐在老妇身旁,那刚刚出言嘲讽他的猥琐男子睨着眼睛,贼兮兮地瞧着老妇怀中的小包袱。
卫靖同时也见着了老妇人的小包袱里,除了蜜饯果糖之外,竟还有一大迭的银票,大剌剌地和蜜饯果糖混杂成一块,有几张还露出包袱外头。
“嗯嗯。”卫靖不再说话,用脚逗弄着阿喜,转头看着车外景色,却不时偷偷瞧那猥琐男子,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老妇吃了几颗糖后便打起瞌睡,怀中的包袱竟还没绑上。
猥琐男子双手交叉闭目小歇,却时常睁开一眼,打量着老妇的睡像和她怀中的包袱。
卫靖全看在眼里,又看了看车外,心想此时多马车行经荒郊,若那猥琐男子真有意窃取老妇包袱,四周空旷,马车加鞭追赶,大伙儿一拥而上,男子很难逃脱,因此不会趁着当下动手,必然是等多马车驶到大市镇,届时或偷或抢,随便跳下车拐进条小巷弄中,一溜烟便逃了。
多马车持续前进着,又经过了两、三个马车站,换了一批拉车马,乘客们则在停驻马车站的空档中,下车歇息一会儿,松松筋骨。
从深夜到天明,多马车也已经驶进来湖市境内,却还没到达市中心,四周模样和郊外没有太大差别。
车上几位乘客和驾驶大汉全都疲累到了极点,卫靖更是一夜未曾合眼,尽管他判断那猥琐男子应当会在人潮较多的地方才动手行窃,却也不敢打包票,就怕是个疯贼,见财就失却理智。
卫靖伸手按着怀中的八手,他本便生气那男人先前出言讽刺他的阿喜,又加上见他打量老妇包袱时的鬼祟眼神,卫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认定那男子必是坏人,心想要是猥琐男子有什么坏心眼,就要扳出八手上的乌钢小刀教训教训他。
随着日头升起,多马车渐渐接近市区,道路愈渐宽阔,四周楼宇越来越密集,人也越来越多。卫靖见着前方一侧建筑之后隐隐有条大河,河上驶着些大小船只。
“看,那是『通天河』。”马车上头两名乘客交谈着,卫靖怔怔听着,这才想起父亲曾说过那条漂亮大河,自西向东贯穿了整座来湖市。
他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在包袱中摸出地图。又瞥了前方猥琐男子一眼,男子仍闭眼歇息着。卫靖打了几个呵欠,对照着四周街道路牌,判断此时身在何处,富贵居又在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