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憋气了一会儿,身上已经开始冒汗。
“三哥过奖了,这哪里是什么真迹,静襄大师的真迹万金难求,我这不过是一副赝品,没脸挂出去丢人现眼,便偷偷藏在房中自己欣赏。”
“哈哈!九弟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怕是赝品,能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也是价值不菲啊。”
安王爽朗一笑,带着审视的目光重新看了眼画作,眼中流露出一丝可惜,接着又看向一旁的桌子,视线落在毛笔架上。
“这副笔架看着也挺别致的。”
“不过是个地摊上淘的玩意儿,我一介武夫,大字不识几个,看着新鲜便买回来放在房中充数,指望着平日里多看看能染上几分文人气,听说三哥写得一手好字,于其让它就此埋没,不如拿回去,让它物尽其用?”
夙千朝一番话以退为进,表面上说的是笔架,实则以物喻人,暗暗表明自己站队的意向。
“哎,九弟说的这是什么话?三哥是来看望你的,怎么还能从你这拿东西回去?那不成上门打秋风的吗?”
安王收回了手,诙谐幽默的语气,顿时打消了房中那几分紧张气氛。
他回到座位上喝茶。
夙千朝突然接起一开始的话题继续聊下去。
“哈哈对了,三嫂口中的宋元柔,我也有所耳闻,传言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之女,虽有几分才气,但到底小家子气,没什么眼界,当个侧妃通房倒不打紧,可四哥将来如果迎娶她入门当正妃,只怕父皇母后要气得不轻啊。”
夙千朝状似不经意的一句感叹,让安王霎时间垂下眼皮,敛住眸中翻腾的算计。
他起身朝着夙千朝拱手,“时间也不早了,九弟受了伤,我和雉羽就不多叨扰,你好好养伤,不必相送,三哥等着你伤好之后来喝喜酒!”
“嗯,三哥慢走,珂羽,送安王殿下出门。”
送走了安王和姚雉羽,夙千朝亲自打开暗室门,接宋栖出来。
“你怎么样?”
宋栖没回答这个问题,抬起手亮出一个大拇哥,“高,实在是高。”
三言两语既没有明说,又消退了安王的疑心,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吧?
夙千朝苦笑着,将宋栖拢入怀中,下巴搁在她脑袋上,
“安王这次来就是为了试探你吧?他已经开始着手对付晋王,与姚雉羽联姻就是最明显的信号,不过,你将来真的要效命于安王吗?”
晋王不是个好东西,安王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缓兵之计,本王怎么会蠢到投靠安王?父皇如今正值壮年,身体康健,最讨厌的便是结党营私,更何况还是皇子之间?”
“也对,哼哼,你那个偏心爹,或许不会惩罚安王和晋王,当一定会惩罚你,总之多小心吧,别让我担心了。”
夙千朝脸上笑容愈发苦涩,宋栖说的是事实,父皇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不过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是,脸上冰雪乍消,愁云散去,他捧起宋栖的脸,两个人越来越近,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夙千朝嗓音润润的,说话时像是清泉淌过心间,又好似羽毛轻挠,“好,本王答应你,不会让你担心的。”
“丫头……”
夙千朝情到深处,喉间有点干涩,墨玉似的眸子盯着宋栖粉润的唇,正情不自禁要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