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莲儿离去,春花跑出去一趟,过了不久又回来看了一眼,从那包首饰里挑了两只小小的耳坠,在铜镜面前比划了两下,沾沾自喜地收进自己的荷包。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两只稻草扎的小人,塞到床脚下。
宋栖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嘴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无比!
若说只是偷盗了几件首饰,在侯府中被发现,宋有德也不过是赏她一顿板子,然后再想办法把事情压下来,避免四处传播坏了名声,即使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顿板子,加上坏了名声。
但这针扎的小人,也就是厌胜之术,不仅在皇宫中是杀头大忌,民间也十分忌讳,一旦被发现,立刻扭送官府,滚钉板,老虎凳,十大酷刑统统来一遍,包庇者同罪!
就算不服告到皇上面前,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被当做小辫子揪住,收到各路朝臣的弹劾轰炸。
春花知道这些吗?她知不知道不重要,不管是蠢还是坏,这恶她做下了,就得承担后果。
见她离开,宋栖跳下房梁,将她们藏的东西收入空间中,接着闪身出了院门。
两人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寻了条近道前往清荷苑。
既然宋元柔想唱这出戏,她就陪她好好唱完。
方一进入清荷苑,宋栖就听到几声窃窃私语,接着全场目光都向她投来。
顶着众人或审视、或嘲笑、或同情的目光,宋栖在清荷苑里瞎逛了一圈,然后把罪恶滴魔爪伸向了水中的荷花。
啧啧,来这里之前,她以为这苑中种的不过是些普通荷花,结果到这里一看,好家伙,全是名贵品种。
啊对,听说这满苑的莲花,是去年宋有德送给宋元柔的生辰礼物。
怪道呢,能请来这么多达官贵人,这一苑荷花也有不少功劳。
宋栖在心中啧啧称贵,然后伸手一薅,一朵价值百两的贵妃莲到手。
她送到鼻尖嗅了嗅,凡品,然后视线一转,看向另一片黄绿色荷花,啪嗒一折,一朵价值千两的文君拂尘落了下来。
宋栖在底下摘花掐叶玩得嘎嘎欢,宋元柔在那边看台上掐着帕子,将脸憋成红猪肝。
偏她在人前装惯了大度,此刻即使心中滴血,也不能表露出来,只是一味地笑笑,还得安慰其他人,“我这位堂妹自小养在乡下,自在惯了,随她去吧,不过是几朵花罢了,又不是多名贵的东西。”
是啊,几朵花没关系,千万不能在人前失了气度,这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在满苑荷花变得稀稀拉拉,宛如一位头发稀疏的谢顶少女时,宋元柔忍不住了,顶着喉间一口血气,吩咐莲儿道:“快请七小姐上来吧,想必她也玩累了,不如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上了看台,宋栖收到各路目光打量,不卑不亢回了个灿烂的笑容,余光瞥见一张格外熟悉的大花脸,她正眼瞧了一眼,那人连忙往后缩去。
原来是姚青青小可爱(消音),看来那天的话她听进去了,今日换了一身青绿色襦裙,比起先前的刺眼红裙,看起来格外清新,顺眼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