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嬷嬷被扇得几乎站立不住,脑瓜子嗡嗡地,向来严谨的发髻也散落几缕碎发下来。
她身后的丫鬟为其鸣不平。
宋有德冷哼一声,将宋栖一把拽到他身旁,“恶仆欺主,今日这一耳光算作警告,若有下次,乱棍打死!”
“带路,今日我倒要问问姚舜华,究竟是什么原因,要让她派这么多人,欺负我唯一的亲侄女!都滚开!”
看着前面怒气冲冲的宋有德,宋栖小小地叹了口气。
虽然对贾嬷嬷的处理结果不太满意,但这已经是宋有德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不过无妨,好戏还没结束呢。
到了前厅,姚舜华早早泡好了茶,备好了家法,就等着贾嬷嬷捉宋栖回来。
可左等右等,没等来贾嬷嬷,却等来了一身炸药味的宋有德。
“侯爷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知道这贱人干了什么好事吗!”
姚舜华阴沉着脸,“前日和思思一同去广华寺敬香的,便是你的亲侄女宋栖,方才思思清醒了一会儿,她亲口告诉我,是这贱人暗算了她与萧家公子!”
“侯爷,这事从头到尾,都是这贱人在作祟啊!我的思思她命好苦哇!”
听到自家夫人最后带着哭腔的嗓音,宋有德顿时消去大半怒气。
他动摇了。
带着满腹怀疑,将目光投向身旁瑟瑟发抖的宋栖。
“宋栖,你大伯母说的是真的吗?那日你和你四姐姐去广华寺,究竟做了什么?”
“鱼。”
“什么?”宋有德没听清。
“鱼鱼,大伯母,爱吃鱼鱼。”
宋有德眨了下眼睛,“鱼?你是为了给大伯母捉鱼?”
他想了想,那日宋栖确实带回来一只大鲤鱼。
而且,再细想想,思思晕倒的房间里,燃了大量媚香。
宋栖一个乡下生活多年的傻子,怎么可能弄到这种东西。
如此,方才姚舜华的说辞,便当不得真了。
一想到自己险些冤枉亲侄女,宋有德内心一阵愧疚涌来,于是又问道:“栖栖,方才大伯母的人找你,你为何要跑啊?”
此话一出,原本瑟瑟发抖的宋栖显得更害怕了。
“栖栖别怕,告诉大伯,大伯给你作主。”
似乎因为这话,宋栖眼中有了亮光,底气也足了。
指着地面的空气说道:“有人生没人养的贱人,怪不得一家子短命鬼!我今日势必要让她把这盆炭给吞了!”
宋栖说完,立刻看向宋有德,仿佛在向他讨要奖赏似的,露出一个灿烂笑容,“伯伯,你看栖栖学得像吗?”
看着宋有德阴沉得吓人的神色,姚舜华反应过来什么,瞬间慌了,“侯爷,你别听她胡扯啊!她一个傻子瞎说的胡话,信不得真!”
“姚、舜、华……”
宋有德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将宋栖推到一边,豁然站起身,大步走到姚舜华面前,揪起她衣襟就是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
几个大耳刮子扇过去,姚舜华几乎懵了,完全不敢还手。
她哪里见过宋有德这副癫狂的样子啊。
眼圈通红,面目狰狞,一边扇着她耳光,一边咬牙切齿发出困兽般的压抑哀吼,最后彻底崩溃放声哭嚎。
耳光还在继续扇着,而宋栖已经没了看戏的心情。
姚舜华挨打,是活该,也是迟早会发生的事,一个口无遮拦的愚蠢妇人,好死不死将刀子戳在宋有德的逆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