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断指奇剑’刘当阳生生承了洛景一记‘鱼龙舞’的收剑式,与那厚重剑气硬碰硬,不仅手中长剑跌下,更是捂住胸口,连连后退,当场一口鲜血喷出。
“咳咳咳!!”
齐燕、齐文面色黑沉,但也没有大碍,而季无暮则是手臂颤抖着,驻着剑半跪于地,有些迷惘。
半晌,他细细品悟了方才发生了一切,最终一声冷笑,索性不再维持表面儒雅,而是横剑一起,停于脖颈之处,向着眼前少年宗师,厉声大喝:
“你不是‘武中圣者’!”
“师弟,你骗不了我的眼!”
“我侍奉了王师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何为‘服气’武圣?若非刘长老以硬碰硬,生吃了那道剑气,他也不会受此创伤!”
“不过那‘玉箫’剑法,真强啊”
说着说着,季无暮自嘲一声,眼神飞速黯淡:
“想我这么多年勤勤恳恳,都不得真传,可师弟你这起码数年的剑上功夫,却做不得假,原来早在一开始你入门时,王师便给了你这等绝学,何其幸也!”
“看到了这次看到了,反而彻底心寒。”
“我输了,没什么好讲的。”
“成王败寇,代价季某自然承受的住!”
环视四顾。
不仅是他。
二齐长老默然。
刘当阳跌坐在地,脸色苍白,四指轻颤。
‘开碑手’萧叁闭眸不语,静等引颈就戮。
他们这场谋划,要是以碾压之势,带着诸弟子门人踏破了王洞玄的胆魄,叫沐雨晴哑口无言,那么哪怕‘判官笔’徐魁是沐氏的铁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大不了,蛋糕一起分!
可如今场上局面,落得这般田地
纵使他们还有一战之力,真要拼死搏杀,未必不能从容走脱,可!
输的如此难看,还输在了一个不足双十岁龄的小辈手里,他们若是叛出了伏龙山,哪里还能有颜面在江湖上厮混?
这一场动乱,打的可是大义名号,哪怕王洞玄武功强悍至此,也最多是他们不识真英雄,死则死矣,戴不上一顶叛逆帽子。
既然沐雨晴眼光如此毒辣,王洞玄当真能挑起伏龙大梁,他们这些空有‘野心’,手上功夫不行的
死了,也没话讲!
就像刚才,那一声声‘不服’一样!
现在,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看着横剑于脖颈的季无暮,沉默的齐燕、齐文,与剩下两位坐镇山门的武功长老,洛景笑了。
他背着双手,墨发飞扬,对此视若无睹,直到从季无暮身畔擦肩而过之时,才有三张薄如蝉翼的剑痕纸张,迎风飘下,
正正好,落在了季无暮的面前。
“这是!”
季无暮本欲持剑自裁,自己了断自己,可却看到三张轻飘飘的剑纸飘落面门,正有些疑惑,待到定睛一看时,瞳孔霎时间收缩。
与此同时,沐雨晴冷淡不愉的声音,也徐徐从那青石巨门一侧响起,眉头轻蹙:
“王洞玄,那三页剑纸乃是‘玉箫剑’不传之秘,你不过方才得到,不回去细细揣摩,丢在此子面前作甚!”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那三页剑纸,是武圣传承?”
“这这等稀世珍宝,首席就这么弃之如敝履,随手飘落在大师兄面前了么?”
“等等,不,不对!”
“如若师兄昨夜才得此绝学参悟,也就是说,不过一个夜晚,他就尽得掌尊玄妙,可运用真气,演化种种异象了不成?!”
“这,古往今来没听说过才情如此绝世的人物啊!”
窃窃私语过,有人顿时骇然失声。
但对此,洛景并未在意,他只是缓步走过或半跪、或瘫坐的诸位炼髓武夫、长老,走到了那漫山阶梯侧止步不前的诸多弟子前,静静俯视了一圈。
待他看见,这些弟子见到他的注视,不是面露羞愧,侧眸避开,就是拂袖掩面,不敢抬头时。
不禁轻轻一笑,这才朗声开口:
“现在,
诸君可服?”
半晌寂静。
紧接着
“我我等,服了!”
大多弟子面带敬意,躬身行礼。
锵!
就在此时,洛景张口一吐,当即一柄赤红法剑飞出,拇指化作三尺,环绕于他身侧,更衬得其好似那剑中谪仙,将将临凡!
“不错!”
“玉箫剑诀,我不过观一刻便尽知其意。”
“上洞伏龙剑,前代掌尊参悟许久也未曾御使,落于我手,旦夕便掌!”
“不仅如此”
“我自法剑之中悟出武道奥妙,假以时日,‘服气’之法,武中圣者之境,何须苦苦寻觅‘神话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