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看着荣夜眼熟,难怪他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看来张董都记得。”
荣夜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记得就好,他没有找错人,毕竟让人死的糊里糊涂的很不人道。
张董脸色变幻过后,冷冷的一笑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原来你真是温夜,那年你离开张家的时候才十三岁。”
“是啊,要多谢张董和张太太的铁石心肠,要不然我怎么会活了这么久。”
荣夜淡淡的说着,仿佛在和人聊着再普通不过的家常。
只不过他眼底的冷意,已经降到了极点。
张董张了张唇,脸色早就已经苍白。
整个人跌坐回沙发上,带着绝望。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就知道躲不了这一天,张氏有这种结果,看来都是他害得。
跑不了,他也就懒得跑。
自然也没有再追问的必要了。
只是苦笑道:“当年是我喝醉了酒,玷污了你的母亲,可是我也承诺了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给你安排江城最好的学校,抚养你长大。”
张董的话音没有落,自然是接到了荣夜的一记冷眼。
心中虽然忌惮迟疑,但也不得不把话说清楚。
“我尽力了,是你母亲她非要带你离开,我事后想过补偿,可是你们已经走了。”
虽然这种事很可耻,一个酒后乱性又怎么可能代替得了全部。
人如果真的喝醉了,哪里还有什么乱性,怕是早就一头睡死了才对。
所谓的酒后乱性,不过是给自己内心里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而已。
酒壮怂人胆,所是有时候就是这个意思吧。
说出去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笑又荒唐。
荣夜浓深的黑眸,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听着他自以为是的忏悔,只觉得十分可笑。
有些事,不是你想补偿就能补偿。
你后悔自责就能解决得了。
“你现在恨我是应该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拿张家所有人撒气,你知道找我不就行了,我做的事,我愿意承担责任。”
张董自顾自的说道,明显一副再也不打算躲闪的态度。
既然事情已然如此,他再解释也没用了。
“是吗,和张家其他人没有关系吗?”
张董张了张唇,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荣夜的意图。
抿唇道:“你怨我,我知道。”
“张董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太自大了,谁的责任你到是可以回去问问张太太。”
荣夜不紧不慢的开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仿佛他要问的,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一样。
张董董张了张唇,最后只能晃晃乎乎的起身离开。
夜色渐渐笼罩过后的江城,透着无尽的繁华和霓虹。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点点消失。
突然出声道:“下雪了。”
薄尤柠不知道自己在被子里待了多久,总之外面的声音逐渐安静。
她才缓缓的把自己从被子里露出头来。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缓缓落雪。
年后的第一场雪,她似乎还记得荣夜站在她家门口时的模样。
明明才不过一个月的时候,她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或许……那场雪,他不应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