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刘永锐又说道:“说起来,这两天他还真有些怪,他从来不跟我抱怨的,这两天突然抱怨了一些话。”
“抱怨什么了?”
七皇子答道:“也不是抱怨我,而是说上朝的时候都没看到曹相,工部的袁尚书也不在,还有户部的李侍郎也没在。他们好像一早就知道父皇又要休朝一般。六哥,你向来聪明,什么事情经你的脑子一过,都能说得明明白白的。昨天父皇就没上朝!你说父皇这一次病得是不是……”
刘永铭轻笑一声:“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七皇子说道:“那胡兵部干嘛让我来找你呀?我觉得他好像……好像……好像是他有事找你,却又不好说,所以让我来了。我又没你聪明,我能知道什么呀,来了又能如何?”
刘永铭笑道:“这是胡琏庸这老狐狸想知道父皇的近况,但他自己又不想去紫宸殿碰钉子,所以让你来找我来了!”
“碰钉子?”
刘永铭笑道:“连丁皇后都被挡架了,他怎么可能能见得上?再者说了,我要是去了紫宸殿,父皇没事,安然地在里头呆着,挨骂被训的是我,且与你无关。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父皇真有点什么事情,而曹相又做好了安排,我这么一进去,不就正好被我撞破了什么事情么?那我就算是蛰进去了!”
“阿?”
“别阿呀!有什么好惊呀的,我就是说如果而已。曹相这人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就算是真有其事,也与你无关。胡琏庸定会帮你做好应对之策,让你对新君服软,反正你与太子也无仇无怨的,封你一个一字并肩王,让你在王府里休养几十年,也能保你平安。”
七皇子有些担心地说:“六哥,父皇……”
“没事!你想什么呢!我也只是说如果而已。再问你一件事。”
“什么?”
刘永铭说道:“胡琏庸这人其实与曹相一般沉稳,他让你来找我,可见他定是心急了,而且急的还不是你的事情。我刚刚想来想去……应该是兵部出了什么差错,但他又见不着父皇。所以……他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奏折一直没批下来?”
七皇子又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好像有吧。”
“什么叫好像有?父皇让你在兵部观政,不是让你陪着胡琏庸玩的,是让你盯着他做事情!五哥参和进工部多少事情?三哥管着刑部,他一天过手了多少案子你知道么?大哥现在几乎就把自己当成了吏部尚书,有多少官员巴结着他,想让他在吏部说句话好升迁什么的。你呢?对这兵部不管不问的!”
七皇子腼腆地说道:“六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让我出去打仗,我一定把军队带的好好的,场场都会是大战仗!至于兵部里的那些事……我哪里会理那等政务呀,有胡兵部管着就好了。父皇也信得过他。”
刘永铭白了七皇子一眼,问道:“卫戍军那里有些人要调出来,这事你知不知道?”
“这事我还真知道!那天易老粗骂骂咧咧地就跑我兵部来了,说是他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兵不能就这么送到征东大营去!”
刘永铭吐糟道:“军士训练出来本来就是保家卫国的,哪里能真留在京城用来看呢!这易老粗!”
“不是!他应该是想说,那些人是他练过的,要调到征东大营去也得将他一起调走!”
“哦!”刘永铭笑了起来。
这是安南将军易光不想在长安城里呆着发福了,他想去边关军营里职守着,若是有仗打,那他还能捞回一些军功出来。
刘永铭笑道:“易光是得了什么人的传授了吧?一下子变聪明了!”
“六哥,这话怎么说的?”
刘永铭解释道:“去父皇那里闹没用!毕竟易光是晋国人,说白了就是降将。他来兵部闹,兵部嫌他麻烦定会把易光的请求上疏给父皇,让父皇真将他调到征东大营去。易光自己上疏外调与别人让他外调是两码事!教他去兵部闹的那位是能人呀!对了,后来呢?”
“后来什么后来!”七皇子抱怨道:“说起这事我就生气,舅表叔人居然就在征东大营,这事我居然都没听说。舅表叔听说了卫戍军要调到征东大营之事后,写了道奏疏回来,让父皇不要调派。而且还给兵部去函,让兵部缓着点,他自己会回来与父皇再说。”
七皇子口中的舅表叔指的是车骑将军丁实,而不是内务府的丁虚。
刘永铭笑道:“这就对了!”
七皇子问道:“什么就对了?”
“卫戍军的调令是被舅表叔的来函给中止了,赵伯伊一时间也没去成征东大营。但从卫戍军那里调出来的人,却进了我的王府做了府卫!”
“阿?”七皇子惊了一下。
七皇子其实与卫戍军里的人不熟,他与刘永铭一样,与禁军的人混得更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