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仲道像是看守人犯一般站在那里,时时地看向门房里面的人。
刘永铭微笑着便走了上去:“人呢?”
师仲道指了指门房。
刘永铭摇头笑道:“我说师小侯爷,你可真行呀,谁都敢拦!”
“这不能怪我!秦王府自有秦王府的规矩,都得通报一声再进去!要是都能随便进去,那还要我做甚!而且昨天你不是还吩咐过我,要严密查防么!”
“不是。”刘永铭好奇地说道:“之前你去了兵部那么多次,不会真不认识这位七爷吧?我记得有一次你们还差点打起来了!”
“认得又如何?只要外人要进秦王府,就得守秦王府的规矩。”
刘永铭笑道:“你不是会是公报私仇吧?你守着这秦王府大门有些日子了,但近些你却没少挨那些高手的打,终于见着一个比你弱的了,而且之前还有私怨,所以你就……”
“我没有!”师仲道死不承认,他说,“我就是按规矩办事的,再说了,我就只是摔了他两次而已。他要是再硬来,我还接着摔。我这还没开始动刀子呢,已经够客气的了。”
刘永铭呵呵笑道:“看你生气的那样!我没怪你,还得夸你呢。记住了,就算是我父皇来了,也得让他在门外等着,通报了以后才能进来!”
“皇上都能拦?”师仲道傻傻地问了一句。
刘永铭没好气地问道:“你说呢?”
“那……那应该不能拦吧?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呀,我有些、有些不懂?”
“你觉得皇上能像窜门一样到我秦王府里来惹事?不懂就多学!姚先生这几日不会离开王府。有问题多问他!”
刘永铭说完,不再理会师仲道,大步便走进了门房之内。
门房里并没有什么装饰品,就只是桌子、椅子什么的。
此时那七皇子刘永锐正坐在一条长板凳上生着闷气。
刘永铭之前在门口与师仲道说话,七皇子在里头其实早已经听到了。
只是七皇子听到刘永铭并没有呵斥师仲道反而是夸奖了他,于是七皇子心里便生了点气。
即便现在刘永铭进来了,七皇子也并不打算理他。
七皇子也只是瞟了一眼之后,将头甩到了一边,即不站起来也不与他说话,甚至都不去看他。
刘永铭傻笑着来到七皇子身前。
他看着七皇子那一身戎装的帅气样,嘴里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但七皇子还是没有理刘永铭。
刘永铭开口说道:“看看、看看,看这英姿飒爽的一身戎装,看这气盖苍梧的气势!长安城里就找不出第二个长成这样的!”
“坐下还麻烦呢!”七皇子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马匹是竖向坐的,凳子是横向坐的。
将领的甲胄又必须是依照马匹坐姿的标准姿态来进行设计的,所以穿着甲胄坐在长板凳上的确是不太舒服,甚至坐的时候都不好坐下。
所以军中最常用的坐具是马扎。
但主将由于发布号令的职能,必须要有权威性,所以会有一张将军椅专坐。
将军椅是没有扶手的,只有一个靠背。
而且为了“铁甲屁帘”有地方放,将军椅是有深度的。
换言之,靠背离身体是有距离的,完全就靠不上,靠背其实只是用于装饰的。
不管是凳子还是将军椅,穿着甲胄坐上去其实也都挺着罪。
所以七皇子才会说坐着还麻烦。
刘永铭打量了几眼七皇子,又言道:“来者何人呀?怎么说话有股威仪之气?看这一身装扮,莫不是天上武曲星君下凡来了?”
七皇子白了刘永铭一眼,生气地说:“少拣那好听的,你七弟我受气了!而且是在你的王府里受气了!不,不是王府里,我进都没能进来,是在王府外面受的气!”
刘永铭轻笑了两声,也在七皇子身边的长条板凳上坐了下来。
七皇子身材高大,一个人坐了大半条的板凳,而且还是坐在板凳中间。
刘永铭也不矮,左右剩下的那点地方真的不够他坐的。
刘永铭用手肘顶了顶七皇子。
七皇子刘永锐心中万分不爽,但他却又习惯性得向边上移了移。
七皇子把位置一让,刘永铭这才坐了下来。
刘永铭笑嘻嘻得看了七皇子一眼,而后他才问道:“怎么?现在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哼!”七皇子还是不拿正眼看刘永铭。
刘永铭接着说:“我早与你说过,那些陪你练武的那些人,不是真的不如你,而是他们不敢赢你!你看看,遇到师仲道这样的,你就得挨人摔。这也好是遇到他了,要是别人,你早被人摔死了。你就该去找找那裴哑巴,缠着他让他教你几招。他绰号叫入云龙!一把钢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