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答应你一半的请求。”索林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我可以保护他安全的长大,但他的未来没人能够保证,谁也不确定麦德安在将来会是一名农场的工人亦或者和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位强大的奥术师。”
“这就够了……”迦罗娜坦然说道:“未来的路需要他自己去走。”
“但是……作为一个孩子,他的成长需要母亲的指引与教导。”索林说道:“麦德安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如果他再没有母亲的陪伴,那么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索林的话,迦罗娜却是陷入了沉思,作为一名半兽人,她能够深深的了解到当一个孩子在缺少父母陪伴的情况下会有怎样的孤独……
“可是,如果麦德安跟着我的话,那么我也没有能力去时时刻刻保证他的安全。”迦罗娜低声说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愿意离开他。”
“所以,这时候或许你应该听从我的意见不是么?”索林微笑着说道:“毕竟我是个乐于助人者,帮助孤儿寡自然是不会拒绝。”
“你有什么建议么?”迦罗娜问道。
“就像一开始所说的那样。”索林说道:“我可以给你提供必要的保护,但这不是免费的——在必要的时候我也需要你来帮助我。”
“麦迪文在生前将我身上的诅咒解除了一半,但剩下来的诅咒依旧能够让古尔丹能够操纵我的思想。”迦罗娜说道:“所以我可能会因此而伤害到你。”
“这的确是个问题。”索林想了想说道:“但这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如果你没有问题,那么我也没问题。”迦罗娜说道:“但我得提前说一句——我只会杀人,其他的都没有多少经验。”
看着迦罗娜一脸认真的样子,索林不由得说道:“我让你杀谁你就杀谁?”
“除了卡德加之外,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迦罗娜经过仔细思考后说道。
“咳咳……都是当妈的人了,就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索林摆了摆手说道:“天色已经很晚,早点休息去……对了,你的孩子呢?”
“我把他放在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迦罗娜回答道:“他睡着了,明天我再去接孩子到这里来。”
“行吧,祝你好梦。”索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隔壁有空的房间,你可以暂时借用休息一下,至于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的早晨,虽然索林已经提前给格莱恩女士和玛丽做了解释,但两人依旧还是对迦罗娜的出现感到很是惊讶。
客厅里,迦罗娜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坐在沙发上,她将玛丽递过来的水果用匕首切成小块慢慢喂给自己的儿子,而索林则被玛丽与格莱恩叫到了厨房。
“索林,她看起来好强壮。”玛丽小声说道,她看着迦罗娜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感到极为震惊,很难想象一位女性会拥有如此富有线条感的肌肉。
“你说的没错,整个王城能打过迦罗娜的男人都没几个。”索林耸了耸肩说道:“她可能会在我们家住上一小段时间。”
“那我是不是每天需要多准备点食物才行?”玛丽有些纠结的说道:“不知道这位女士一餐需要吃多少。”
“按照多一个人来准备就可以了。”索林想了想后说道:“她又不是食人魔,没那么大饭量。”
“好孩子,我只是担心如果被其他人发现的话,那么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呢?”格莱恩女士在索林的耳边轻声说道。
“只要小心点就不会有问题。”索林笑着回答:“迦罗娜是一位相当优秀的刺客,就算有人突然到访,她也能很好地隐藏起来。”
在跟家里人解释清楚后,索林便带着迦罗娜离开家门,至于年幼的麦德安看起非常乖巧,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吃着东西,可爱的模样让格莱恩女士极为喜欢。
走出大门,迦罗娜便悄然隐藏在暗影之中,就算是在强烈的阳光下也是丝毫没有任何痕迹——这是一位受到暗影垂青的女人。
索林走在路上,他不时看着四周,但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迦罗娜存在的痕迹。
“你还跟着我对吧?”索林低声确认道。
“一直都在你身边呢。”耳边顿时传来迦罗娜的声音,顿时索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毛骨茸然,他也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半小时后,索林来到了克尔苏加德的住所。
满是书籍的房间里,克尔苏加德正在聚精会神的阅读着一本厚厚的书,索林进来后他头也不抬的说道:“找个位置坐吧,我得先把这一章看完。”
“当然,你请便。”索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热茶喝了起来。
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只有克尔苏加德翻书的声音以及索林时不时的喝茶声。
十多分钟后,克尔苏加德将手头的大书合了起来,他抬起头笑着说道:“怎么突然想起找我来了?难道是又有了什么新的猜想?”
“哦——我带我的朋友过来拜访一下你。”索林随口说道。
“那你还不赶紧把人家带进来?”克尔苏加德无奈的说道:“在我这里不需要在意什么礼节。”
“实际上,她已经在这里了。”索林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喵呜——”趴在一旁睡觉的比格沃斯先生慢慢睁开了眼睛,然后它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弓着身子发出嘶吼声。
“安静点比格沃斯先生。”克尔苏加德抚摸着猫咪的脑袋,他皱眉说道:“我可没看到有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
“好吧,这只能说明你的观察能力还不够。”索林打了个响指:“迦罗娜,出来见见我的朋友吧。”
下一刻,克尔苏加德突然感觉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他回头看去,只见迦罗娜正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克尔苏加德发誓,他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