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护着她。”杨禄声音微微放缓,四喜这才站起身子,一路小跑出门。
倒在地上的男人被杨禄长剑架在脖子上,总算恢复了些清醒。
酒醉也去了大半。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可怜兮兮地求饶,“杨大人,你放了我好吗?就......就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家父严从,还是令尊最得意的门生。逢年过节的时候,我还常去你家走动呢。”
他变了副嘴脸,和杨禄攀起近乎。
杨禄倒是听说过严从的名字,吏部新任的尚书,是一推崇严刑峻法的酷吏,为人雷厉风行,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没想竟然有个这么大胆又窝囊的儿子。
冷冷哼了声。
转而看向苏湄时,眼里不由得多了抹温柔,“太后娘娘,你去房里请太上皇出来吧。现在虽然晚了,不过这事也只能他出面做主了。”
苏湄双眼涣散,杨禄便再说了遍。
她缓缓站起身子,发颤的小腿没法支撑起身子的重量,又重新摔在了地上。
不过很快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江闵的房间奔去。
她需要江闵,比以往任何时刻都需要。
............
江闵睡得很浅,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抽泣的声音。
他疑惑坐了起来,床头站了个小小瘦弱、很需要保护的身影。
“湄儿?”
江闵怔了怔,他熟悉苏湄的气息,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刚刚哭过。
苏湄点了点头,她满满的心慌意乱,也只有见到江闵后,才完完全全地放下。
“怎么了?”感觉到苏湄的反常,江闵又问了一遍。
苏湄摇头,委屈突然一下充盈出来,眼泪夺眶而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杨禄......杨禄让我请你出去。”
“知道了。”
江闵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向着苏湄缓缓点头,让她将自己搀扶起来,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外面的庭院里,站着杨禄,手握长剑,剑口抵在一侍卫的喉头处。
侍卫倒在地上,惶恐不敢移动。
江闵皱眉,脸更难看了,让苏湄推着自己过去,她却停在原地,连连摇头。“我......我怕。”
她怕,男人又会突然把她拎起,用又脏又布满老茧的手抚摸她的脸,更怕男人指着自己的唇要她亲他......
“别怕,有我。”
江闵柔声安抚,不过睥睨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你是谁,做了什么?”
侍卫没见过这如独狼一般恐怖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看江闵一眼。
杨禄踹了他一脚。
“太上皇,这小子对太后动手动脚,意图不轨。臣下已经让四喜去请当值的统领过来了。他还喝了酒,不过现在都清醒了。”杨禄一边说,一边看了眼苏湄。
幸亏她没有什么大碍,不然盛怒下的江闵,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误会,都是误会。臣是喝了些酒,不过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侍卫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替自己辩解。“家父是吏部的严从,请太上皇相信在下,我知道宫中规矩,不......不会乱来的。”
他搬出自己的父亲,希望江闵可以给他三分薄面,何况苏湄还是个傻子,就算能说清自己做了什么,江闵应该也不会为她出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