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曾经和杨将军见过几面,也聊过一些。”徐汇见他们两人对杨禄有兴趣,便多说了些。山匪袭击春闱城的时候,杨禄受了伤,是他治疗的。
杨禄在他的医馆呆了三天,两人也算聊了一会。
江闵点头,从刚才那番话的逻辑,他听出徐汇不但是名称职的好大夫,对时局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可惜杨将军年轻时不该跟随太上皇,以至兵败被擒,白白在后姜呆了六年,浪费了大好时光。说起那位太上皇真是误国,不该发起那样一场战争,这样便不会有二十万将士惨死,如杨将军这样的忠良之仕也可以得到重用。大夏国运不会受挫,更不会一度还要看叶秦边陲小国的脸色。”
徐汇虽然是读书人,不过说到那场战败,说到之后还要向叶秦纳贡,忍不住骂了出来。言语激烈,甚至有些刺耳。
苏湄低着头,不过拽紧拳头。
他......他是在说江闵呀!
江闵作为当事人,竟然面不改色听完徐汇刚才所有的抱怨,并未发泄出来,表情平静极了。
好像是在指责旁人一般。
这些话江闵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被俘后姜的时候,他无数次听那些战俘说到,只是他们对自己的恨意要比徐汇来得更深重,更激烈。
因为他们是真的被江闵当初的一个错误,带到了异国他乡,然后再也回不去了。
家破人亡。
从后姜回来,他也听不少人抱怨。没有了皇权的他,宫中得势的下人什么都敢说。他听得多了,耳朵生了茧,也渐渐生出了抵抗力,不为所动。
“你胡说。”苏湄忍不住站了起来,她不擅长和人争辩,脸涨得通红通红。
徐汇愣了愣,没想到苏湄会有这样激动的情绪。也在琢磨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以至于她缓了另外一幅模样。
“苏小姐?”
“那场战争的确是一个错误,可是你不能全数算在太上皇一人身上。他也在后姜过了六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接受了应有的惩罚,你不能再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了。”
苏湄抬头,咬牙凶巴巴地看向徐汇。她模样瞧着凶悍,可惜却是一戳即破的纸老虎。
“这......”
徐汇听得一头雾水,他只是说太上皇的不是,却好像是踩到了苏湄的尾巴一样。
“苏姑娘这是怎么了?”
徐汇一头雾水,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江闵,盼着他能解答一二。
“我们从望京城里来,你口中的太上皇曾经帮过她,她不喜欢你说他的坏话。不过不要往心里去,他当年的确混账了。湄儿等会就好了。倘若到先生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原来如此。”徐汇若有所思地点头。
“徐先生,谢谢你今天送湄儿他们回来,给我们说明春闱城的情况。不过时候不早了,不再耽误您时间了。改日一定带着湄儿一起登门拜访。”
看出徐汇窘迫,江闵向他下达逐客令。
徐汇松了口气,正好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苏湄,向着江闵拜了拜,起身离开。
苏湄似乎还在气头上,便是徐汇离开,她也没有一句客气话,更别说送他一程了。
她一向最知道礼节,这次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