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梳洗下,换身衣服出来。”
苏湄刚才担心江闵已经撇下他离开,是急冲冲地跑出来,什么都没顾上,就从床上下来赶了出来,这一身衣衫不整,确实有些贻笑大方。
“我知道了。”苏湄套拉着脑袋,也觉得自己这身太丢人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回头瞪了眼江闵和杨禄。
“你们必须等我,不能先走了。”
大概是江闵之前有前科,苏湄不忘记再叮嘱一句,直至两人都点头同意后,这才转身离开。
心满意足。
江闵有些无奈,和杨禄稍稍交换了个眼神。
“这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太后娘娘,没想她竟比之前开朗了许多,说话也比之前硬气了许多。看来在春闱城里生活得不错,似乎比在宫里的时候,还要好上许多。”
望着苏湄的背影,杨禄浅浅地感慨道,刚才那话,也是由衷地说。
苏湄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尤其是她勇敢追求爱情,一定要和江闵在一起决绝的态度,便连性格也不似之前那般温吞,变得热情激烈起来,个性更鲜明了。
好像这样,才是勇敢地活了一遭。
“这里,的确很不错。”江闵点头。
他没有等苏湄太久,小姑娘已经梳洗打扮好,快步从里面出来,主动握住江闵的轮椅,“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杨禄的马车就停在院子外。
待江闵上了马车,苏湄却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目光隐晦地看了眼江闵,欲语还休。
“你再担心什么?”
就苏湄那么一点的小心思,根本不可能瞒过江闵的眼睛,苏湄低下头去,隐晦又沉默,除掉担心等会见到江勉要说什么之外,她还能为其他事情担忧吗?
马车带着他们到了春闱城最大的酒楼面前停了下来。
苏湄推着江闵,在杨禄的指引下,进了一楼的一个包间。这家酒楼已经完完全全被江勉包了下来,选在一楼,也只是因为江闵腿脚不便罢了。
江勉比之前稍稍清减了些许,眼眸之中也多了些疲态,见苏湄推着江闵进来,男人缓缓站起身子,目光随着他们一直走过,直至苏湄和江闵坐定。
“皇兄,好久不见。”
江勉似乎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这么称呼江闵了。从他离开后姜,被俘归来,再到离开望京来到春闱城,这样一声皇兄,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
“这里不是皇宫,我也并非是那个不堪的太上皇,这样的称呼,恐有不妥。”江闵默了默,干脆地拒绝。
不过注意到,江勉今日穿着一身素衣,甚至连玉饰都没有佩戴,一种不大好的预感从江闵的心中浮现出来,下意识地皱紧眉头。
江勉从来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还有昨日杨禄的欲语还休,他们这次来到春闱城,似乎是带来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江勉尤其不会向江闵兜圈子,干脆清了清嗓子,简单说明。
“太皇太后薨了,朕觉得这事,有必要告诉给皇兄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