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泉目光抬起,眼中有神秘的意味:“一般人的确是做不到的,但是,你今天应该见到了一群人,这群人中,任何一人都能做到。”林苏心头一跳:“天灵宗?”
“天灵宗今天正式入城,非常招摇,但是,据我所知,他们早在一月之前就已经过了雁荡山!也正是他们过雁荡之后的一个月时间,药王山陷入灭顶之灾,大长老也正是这个时间段被杀……”林苏缓缓托起茶杯,茶杯中的茶水轻轻荡漾……无间门……天灵宗!
难道说连天灵宗这种层级的顶级宗门,都是无间门的?一个月前入大苍,搅起轩然大波,而今日才正式入京城,而且正如李清泉所说,今天的入城格外的招摇,这种招摇本身就很可疑……林苏笑容慢慢显现:“如果真是他们,那此番入京,就真的有意思了,如果他们剑指隐龙,就更有意思了。”李清泉道:“剑指隐龙,眼前也只是指一指!他们断然不敢乱动。倒是你,需要防备隐龙。”
“我一直都在防备隐龙。”李清泉道:“给你提个醒,别跟他们下棋!”林苏微微一惊,下棋?
我本来就不喜欢下棋……李清泉目光慢慢移过来:“你一进门时就盯着我的棋盘,其实我早就想跟你下一盘!”
“来?”
“来!”李清泉手持黑子,一子填上棋盘。林苏手执白子,也应了一招。
这颗棋子一落,天地大变!林苏突然感觉自己的元神被硬生生牵扯入棋盘之中,他的四面,全是网格,四野之中,全是黑白石子……
“此棋,名玲珑局,乃是修行道上的法器,一旦你下这局棋,肉身就与意识完全分离,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最多也就是保证你意识在棋盘中存在,但你的肉身,完全失去自保之力,他们在外界轻松诛掉你的肉身,也就无声无息完成了他们对你的刺杀……顺便说一句,致知堂中的棋盘,乃是文道之宝,比我这下三滥的仿品强胜百倍!”声音一落,他的棋子也落。
棋子一震,林苏的意识归位。两人在棋盘之外面面相觑。
“谢了!”林苏托起茶杯。
“我能演绎的,终究只是冰山一角,船入深水区,激流无人能知来自何处,我能提醒你的,是凡事小心!”
“我明白!”林苏道:“还有没有其他要告诉我的?”
“还有一件事情,会在明天发生,这件事情,想必是你此番入京真正的矛头所向。”李清泉道。
林苏吐出一个名字:“江如岳!”
“正是,江如岳已经进京,明天将在贡院论道,听说白鹿书院所有顶级长老都会捧场,京城之中,早已书发万里,无数大儒都星夜入京,聆听准院长论道。白鹿书院代理院长莫名会带上圣殿的聘书,论道结束,就会送上,他江如岳,就会成为白鹿书院新的院长。”林苏笑了:“如此说来,我今日忙得很!告辞了!”……陈大学士府,林苏双手递上拜贴。
很快,一个中年文士大步而来,向林苏行礼:“林宗师亲至,敝府蓬壁生辉,家父在书房等侯,请林宗师跟我来。”
“见过陈先生!”来人乃是陈更大学士的儿子陈地镜,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是白鹿书院格物堂的长老,放在全天下也是德高望重的重量级人物,但是,放在陈府就是一个普通的家族子弟,因为他的父亲太牛b了,一个家族家主太过牛b,子弟就会缺少存在感。
他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人物。陈地境再鞠躬:“当日林宗师白鹿会战,以钢铁为舟大败墨家,格物之技神乎其神,老夫与格物堂的众位长老屡屡提及,都是敬羡有之,如有机会,真得真诚请教才是。”
“待得空闲下来,学生一定与先生好好交流一番。”陈地境大喜,带着林苏一路前往父亲的书房。
书房门打开,里面的场景林苏似乎相识,却又似乎不识。相识的是,当日的书房布局此刻依旧,摆在茶几上的那只八百年老茶壶也依然在。
与当日不同的地方有两点。其一,陈更的神态跟当日不一样,当日的陈更心事重重,就如同被包裹包得严严实实的历史古董,今日的他,锋芒毕露,看着竟似乎比他五十多岁的儿子还年轻几岁。
其二,,闪着文道光芒,普通的书册,似乎都成了宝典。
“大学士破界,你这书房已成文道圣地也!”林苏轻轻一笑。陈更微笑道:“他人赞老夫破界,老夫含笑受之,你赞老夫破界,老夫直接视你为得意洋洋,只因你我都知道,老夫此番破界,完全是你一力点拔而成。”林苏笑了:“大学士过谦,大学士能破界,纯属你自己文道造诣所至,小子何德何能敢居此功?”
“坐!”陈更手轻轻一指,林苏身后出现一张椅子。林苏坐下。陈更道:“今日之事,不仅是老夫一人之事,乃是陈府全府之大事,所以,境儿也不妨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