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李玉京将婚礼之前拿到的那道题念了一遍……
段昌一当场傻眼……
李归涵轻轻一笑:“题目奇妙无比,偏偏还不忘带点个人私货骂骂人,还真是他的风格……我说你这个诗坛奇才不跟他探讨诗词,偏偏跟他玩算术,岂非自寻没趣?”
“诗词……其实……咳咳……也玩过……”
李归涵眼睛大亮:“今日他写了什么诗?又是七彩么?”
“圣地离那里远了些,所以你们不知道……”
什么意思?诗词跟距离远近有关系吗?
李归涵立刻读懂:“青诗?”唯有一种诗词,跟距离相关,那就是青诗,青诗出世,百里之内皆能见……
李玉京满脸纠结:“我今日也算是超常发挥了,写下了一首五彩,谁能想到,这都能撞鬼……”
“什么诗?念来听听?他的那首……”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首诗一念,三人全都沉迷,沉迷于诗的美妙意境之中,沉迷于文道魅力之中……
良久,李归涵轻轻吐口气:“这诗,莫非是送给某位女人的?”
“正是,送给巫山圣女彩珠莲,彩珠莲当场拿到圣道文宝,修行界,又将掀起一场风云……”
修行界,为了武器、为了法宝,打得狗脑子都出来了,而文宝,更是所有法宝中最神秘莫测,也最是动人心的东西,此人一篇青诗,为修行人换来一个专属文宝,战力大增,这何等了得?诗词到了这里,不仅仅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而跟修行挂起了钩,成为增加战力,保命的利器。
这些,让那些拼搏于生死玄关的修行人,如何不心动?
李归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巫山圣女彩珠莲,这就对了,太贴切了!这首诗天然就是为她所写,只是有一点让人难以理解……”
“什么?”
李归涵道:“这诗把男女忠贞写绝了,但他脸皮得有多厚敢写这个?据我所知,他祸害的女人有七八个,而且时至今日还死性不改……这样的人居然敢说,取次花丛懒回顾,他是懒回顾吗?他别的事情可能真懒,‘顾女人’的事情是真不懒,一顾再顾顾个不亦乐乎!……看来这个世界还是疯狂的,有些事我还是不懂的……”
段昌一和李玉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接话……
彩家,婚宴继续……
官员走了,彩心莲也正式亮相……
刚刚彩家发生的事情,早有多嘴的丫头在她耳边说过,让她后背全是冷汗湿了嫁衣,如今,风停雪止,一切照旧。
彩心莲拜别父母,上了花轿,踏上了她的新旅途,临上轿之前,她拉住了妹妹的手,目光也投向了茗香院那扇窗户……
那窗户此刻打开了,林苏站在窗前,手托酒杯,向她遥遥祝福……
“谢谢你!”彩心莲说了三个字,她的声音不足以传到窗前,但她还是说了,此外,她补了一句:“善待我妹妹……”
这,或许是她这个即将出嫁的姐姐,留给妹妹的一份祝福……
彩珠莲送姐姐远行,一路送到西江边,黑夜之中,白雪盖天地,江边船破浪而去,彩心莲在船头久久回望,彩珠莲也是泪水盈眶。kanδんu5.net
姐姐嫁的人,是姐姐喜欢的,她出嫁也是开心的,但远嫁千里,终究也是让人牵挂……
“别伤心,女人嘛,迟早总得踏上这条路。”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
彩珠莲慢慢侧身,就看到了一棵大树下站着的他。
“如果哪天我也象这样出嫁了,你会说点什么?”彩珠莲不知为何,说了这句话,一说出口她就有点后悔。
“我会说,你嫁人了,该长大了,别动不动拿头发将人吊起来打……”
彩珠莲横着他,好像恨不得拿头发将他吊在江边……
但她终究忍住了,陪着他踏江而行。
夜晚的风,极凉,但于他们而言,也只是微风拂面。
西州乱局,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搅肉机,但他,似乎依旧云淡风轻。
“你住哪里?官府驿站么?”
京城大员来地方,往往都是住在驿站里,驿站有专人保护,安全还有牌面。
林苏淡淡一笑:“张纯可能也想问这个问题,哦,对了,天泉山庄那个狗屁半步象天法地,可能更想知道。”
是啊,天泉山庄的陈东启,还对他虎视眈眈呢,估计时刻有眼线在跟踪,看他落脚在哪里。
“还是回彩家吧!”
林苏慢慢侧身:“别怪我!”
“什么?”
“莪其实并不想将彩家卷入这个烂泥潭,但事到如今,大概也无可避免。”
“无妨!”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林苏和彩珠莲同时抬头,就看到了彩烈,三十丈路程,他只走了三步,就到了他们面前:“大人是为彩家出头的,不管别人怎么做,彩家上下,一定护大人周全!”
林苏道:“多谢将军!……将军是否看出来,今夜之局,跟张纯是有关系的?”
彩烈微微一惊:“你是说……张大人今夜来者不善?”
“正是!我曾跟令爱说过,张纯来得很让人难以理解,现在我理解了,他今夜前来,送礼是假,真正的目的,还是跟天泉山庄打配合,拿下彩家!”
彩烈眼中全是迷茫:“我与张大人是有些小矛盾,但……但还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他居然要制我于死地?”
“别说有些小矛盾,即便一点矛盾都没有,他照样会这么做!”
为什么?
只因为他要掌控整个西州!
只因你彩烈手握十万州兵,主管西州社会治安!他所做的那些坏事,绕得开别人,绝对绕不开你!
如果你彩烈甘愿成为他的一条狗,他当然可以容你,问题是,你不是这种类型!
一个手握十万州兵的将军,却与他同床异梦,他如何容得下?
所以,知州一定会针对你彩家,有把柄他会抓,没把柄,他会制造把柄……
彩烈的脸慢慢白了……
他是个粗人,但是,他不蠢,他知道林苏所说的全是实话……
彩珠莲不懂官场事,但她也不蠢,她看看爹爹,看看他,心跳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了:“你想个办法……”
“办法嘛,自然是有的!”林苏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换个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