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人宣布这条规定,估计乡亲们直接就炸了,我自家做房子你管啊?树木长在野外,又没主,你管啊?
但陈姐把脸一板,这是公子的严令,但有不遵守者,逐出江滩村,需要知道,整个江滩村可是公子拿十万两白银为大家争取来的!
公子宣布的命令,那还说个屁?奉令!
于是,江滩开始了一种全新的布局,两百老兵出马,划定做屋的区域,每家每户做好标注,如何打基,如何开窗,如何做院落,全都按图纸施工,院子里有厨房,有菜地,还有茅坑,猪羊鸡舍……
江滩面积很大,长达四十里,后面背靠煤山和石山,所以,每家每户目前分到的宅基地都很大,大约有三百平方。院子占了一半。
这些布局一出来,流民们目瞪口呆,这是要让他们当地主老财吗?他们老家的东家也不过如此,一家住的房子能有四五个房间,也太夸张了,以前,他们都是两大间的,男的一间女的一间。
此外,居然还有猪羊鸡舍,流民们谁家养得起这些家畜家禽?
但陈姐告诉大家,公子说了,先准备着,至于能不能真的养这些,取决于乡亲们自己的双手。
大伙儿热情再度高涨,第一时间,江滩的芦苇被割掉了一半,大家都准备着,等房子做起来了,拿这芦苇做顶。
陈姐一时没留意,过几天时间一看,芦苇全没了,哭笑不得。
赶紧再下命令,乡亲们不要砍芦苇了,公子说了,所有房屋,不用芦苇做顶,房屋顶全都用水泥板!
乡亲们大惊,连瓦片都不用?直接用水泥板?
这一栋房子下来,至少十二根水泥柱,上面再支撑一块重量吓死人的水泥板,得多少水泥啊?此外,这支不支得住啊,要是柱子塌了,一家人都得死。另外,房子四面的墙用什么来做?木板还是茅草?公子不准砍树,茅草现在都没了……
这个问题摆到了陈姐的面前,她也麻了头,还是回去问问公子吧。
林苏听完陈姐的汇报,哐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我靠!忘了一样东西。”
“什么呀?”
“砖!”林苏道:“走,咱们去江滩一遍,再开个厂!”
他这一去,现场开了一家灰砖厂,河里的沙应有尽有,将沙子捞起来,用高温一烧,居然成了一块块硬如石块的砖头,比城里富户用的青砖还好。
林苏敲敲灰砖:“好了,问题解决了,让大家用这灰砖做墙体吧。灰砖定价的事情陈姐你看着办,要保证厂里有利润,又要让人用得起。至于厂里的管理事情,陈姐你定个意见,让那些叔叔伯伯们执行。”
灰砖一出,村才象村啊。
如此棘手的难题,林苏到了之后,几个时辰就解决。
且不说全江滩的人看他如同神仙,就连千机门高足陈姐,也视公子为神仙。
“公子,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乡亲们按你划的区域做房子,还有,这些树你留着做什么?”
“这叫规划!一个美丽乡村,必须具备这样几个要素,一是交通便利,二是美观整洁,三是布局合理,四是宜居宜农。如果你任由他们自己做房子,可以肯定的是,用不了几天,房子乱建,道路挤占,一团乱麻。至于树木,那是用来怡养心神的,没有树木的乡村,是没有灵魂的,你不觉得将来某一天,咱们在这宽阔的马路上手牵手儿走着,看一看满天夕阳,周围树叶飘落,是一种很美好的事儿吗?”
林苏抓住了她手。
陈姐温柔的望他一眼,四下无人,也让他牵着。
两人上了江堤,前面是滚滚长江,身后是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
“公子,这江堤能挡住明年的洪水吗?”
“但愿可以!否则,对乡亲们的挫伤就太大了些。”
“不管如何,你终究是作了你最大的努力。”陈姐轻声道:“你得复习功课了,殿试说来就来。”
“放心好了,我二哥都有信心了,我自然更不在话下。天快黑了,咱们回家。”
两匹马驰过江堤,返回林府。
这一夜格外的冷,林苏走出温暖火炉
屋的时候,外面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他的目光抬起:“画屏姑娘,下雪了,冷不冷?要不,你找个正经的房子住吧,让陈姐也给你安个炉子……”
阁楼里传来秋水画屏的回应:“子夜快到了,正经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我靠!啥意思?子夜的事情就不正经了?
这院子里真是没隐私啊。
陈姐这些时候大概瞒住了绿衣和杏儿,但还是没瞒过她。
他进了房间,等了片刻,房间里人影一闪,陈姐出现在他面前,向他温柔一笑,开始解衣服。
“陈姐,你的这个宝贝,比以前大了些。”
“别说话!”
林苏今夜好有兴致,慢慢玩,陈姐慢慢不行了,长期的矜持与平静被他玩崩了……
清晨,林苏推开窗户,空中大雪飘飘,外面的树林,全都被大雪覆盖,整个海宁城一片雪白。
院子里,也是一片雪白,绿衣身着一件厚厚的白大衣,在雪地里转着圈,快乐地叫,偶尔还将一个雪球丢向走廊下,走廊那边,柳杏儿已经被她砸了好几回了,黄色的衣服上全是雪,陈姐身上都有雪,陈姐才不是躲不开,她就是不躲,偶尔还击一回,一团雪花在绿衣头顶爆开,让她尖叫连连……
“绿衣,怎么这么好兴致?”林苏笑了。
绿衣叫道:“下雪了,咱们的大才子快写诗……”
林苏开口就来:“写诗啊?多简单的事?听好了……天地一笼统,井上大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首诗一出,三女全愣了。
柳杏儿有点懵:“绿衣,公子这诗怪怪的,写得好不好啊?”
绿衣咬牙切齿:“好什么呀?他骂我们是狗!”
柳杏儿瞅瞅自己身上的黄衣服,再瞅瞅绿衣的白衣服,笑了,陈姐也笑了……
绿衣跳到林苏身后,一把雪塞进林苏衣服里面:“敢骂我是狗,我让你也肿起来……”
“投降,我认错……”
“嘴巴里认错不行……”
“我正经地给你写一首总行吧?”
“……好!”
绿衣不折腾了,退开,其余两女眼神发亮,都盯着他。
林苏抓抓脑袋:“真写啊?”
“你答应绿衣的!”陈姐轻轻一笑:“绿衣,你去给公子拿早餐,看他吃了你的早餐后,是不是诗才奔涌,送给你一首七彩诗篇。”
“好!”绿衣兴冲冲地跑出了院子。
林苏看看陈姐,看看杏儿:“我怎么觉得你们今天早上是有意想考考我?”
“就考你!看你还敢欺负人……”欺负人,三个字从陈姐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番韵味,欺负的是谁呢?象是说绿衣和杏儿,又象是说她自己,昨天,他那样玩……
早餐拿来了,林苏坐在廊亭中慢慢吃,三个小美女在旁边全都盯着他,就连阁楼里的秋水画屏都深度关注着。
这个妖孽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写下七彩诗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