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看见对方措慌乱的样子,喉结动了动,换了个话题:“运借到了吗?”
“借到了怎么还那么倒霉啊。”
曲年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什么,身体开始轻微地抖动,低声道:“没有,那个老头骗我的,骗了我两百。”
他说完,抬起头湿润的眼里终于有了点歉意说:“我刚才不该那么大声的,但我是真的不能有小孩子。”
他眼里都是害怕和绝望看着沈州道:“我是男的,我不能生孩子,而且这、这孩子还有可能……”
还有可能是曲聿远的,他真的接受不了。
“我也怕死啊,但我是真的不能要这个孩子。”
他的眼泪顺着下颌掉了下来,表情和那天从那间房间出来时的样子又重合了。
“对不起。”
曲年的道歉永远道不到正点上面,上次是,这次也是。沈州看着他流泪可怜巴巴的样子,觉得刚才应该抽一整只烟的。
他脑子里像装了一个喇叭一样,一直重复着: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是不是——
沈州深深地看着对方,然后轻叹了口气,
“曲年。”
在喇叭重复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侧身紧紧搂住对方,低头寻到曲年脖颈的动脉处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带着狠厉、痛苦和妥协,听见了对方吃痛的声音也没松口,对方的挣扎也被他强势地压着手抱住。
喇叭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是不是贱啊沈州你是不是贱啊沈州你是不是贱啊沈州……
牙尖下是动脉,像野兽一样再撕咬下去,血会喷到车顶,怀里的人会先挣扎再因为失血过多痉挛瘫软,然后就永远属于自己了。
曲年疼得不行,但被抱得太紧,只能扯着嗓子喊疼。
脖间温暖的湿意和不稳的鼻息混着一点浅淡的烟草气息攀着曲年的耳根往上蔓延,恍惚间他忽然听见对方没头没尾的一句:
“最后一次。”
沈州最后还是松开了嘴,埋在对方的脖间喘气,也警告自己,最后一次,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