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只能打道回道。
我没有时间解释,只是不停地在六口针之间来回捻动。
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无法和读者朋友们解释清楚,我只能打一个比喻,让你感到我有多难。
如果你打过陀螺就能理解。六口针等于六个旋转的陀螺,我必须不停地挥动着鞭子。保证六个陀螺都不倒下。
其中一个倒下了,都算失败。
所以,我要算好时间,记清顺序。
这项高难度的技术活,需要的时间是15分钟。
你们就可以想见我是如何的忙碌了。
达娜的呼吸不匀,我知道她现在格外胀痛。
乍仓夫人搬了一条椅子,坐在达娜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不断地安慰。
依婷手足无措,一会儿俯下身子安慰达娜,一会儿站起来看着我操作。她看见我满头大汗,去卫生拿了一条毛巾给我。
我抹一把退给她。
一会儿她又递给我。
我再擦一把递给她。
15分钟到点,我手放在嘴唇中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表示要大家安静。
接着,我终于听了达娜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声。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真想振臂一呼:我胜利了,我胜利了。
我不敢叫出来,对达娜说:“你静卧15分钟,然后,我再来收针。”
然后指了指达仑夫人,说:“你留下。”
依婷跟着我退出房子,问道:“严重吗?”
我说:“等会和乍仑先生一起再说吧。”
回到客厅,乍仑忙站起来问:“怎么样?”
我挥挥手,按着胸口,说:“让我休息一下。”
依婷知道我累了,向乍仑做着手势,描述我现场忙碌的情况,乍创纪录听得张大着嘴,神情什么吃惊。
我发现茶几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烟缸。里面竟然有几个烟蒂。
原来,乍仑在抽烟?
我确实需要抽一支烟,但我身上没有带烟。我指了指烟缸,伸出两个指头放在嘴边。乍仑立即明白,掏出烟来给我,然后给我点火。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在喷出。
这时,乍仑夫人进来了。
我吸完一支,向乍仑讲述达娜病情:
“乍仑先生,夫人,如果我不来的话,达娜的病会在一个月内迅速扩散,形成全身瘫痪。”
依婷刚刚翻译过去,他们夫妇俩脸色顿时一片煞白。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接着,乍仑的嘴里不断地冒出词组,依婷一直没有翻译,身子前倾,努力捕捉乍仑的每一个词组。
尽管我听不懂,我知道,乍仑显得语无伦次。
果然如此,依婷说:
“乍仑先生心里很急,他在重复地表示一个意思。是不是可以阻止蔓延。万先生不会放弃治疗吧,万先生,我可以提高治疗费。
他说的是这么几层意思。我只能如实地翻译给你听。他的表达有些混乱。”
我问:“你仅仅是能说汉语,还是认识汉字?”
“认识一些字,但是不多。”
我点点头,说道:“你告诉乍仑先生,现在邀请他的朋友,那个中国通过来。对不起,郑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确实需要一个中国通才可以更好地交流。”
郑依婷脸色尴尬,不过这种尴尬只是在脸上昙花一现,就消失了。她表现出了良好的素质,向乍仑转告了我的建议。
乍仑准备起身,但还不不放心地追问:“可以治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先控制病情。”
他马上出去打电话。
乍仑夫人问道:“万先生,是可以治好?”
我说:“比我想像的严重,首先要控制病情。”
乍仑夫人的眼眶里盈着泪水。
乍仑进来了,说十分钟就会到。
客厅里的气氛很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