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乳腺癌来治病的,是苗润莲的三舅龚铁成。
农民老爷们胸疼一直没怎么在意,结果去了医院检查才得知是乳腺癌。
车站人多眼杂,到了停车场,陈平没有下车:“你去接人吧。”
苗润莲喝了口酸奶,擦了擦嘴角粘稠的奶渍,扭头就在陈平脸上亲了一口:“乖乖在车里等我!”
陈平没有躲,却有些嫌弃的擦了擦脸:“你恶心不?”
苗润莲恶作剧般的咯咯笑着,下了车向出站口走去。
她刚到出站口,就看见了她的表妹龚夕媛。
“哟,表姐你还真是大忙人啊,我都没想到你能亲自来接站呢!”
以前苗润莲不过是个嫁到隔壁穷村子里的,还死了男人的寡妇。
龚夕媛从来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因为她考上了省里的大学,还在省里找了份体面的工作,所以龚夕媛就是她们家族中的金凤凰。
家族中有什么事,都找她这个有出息的能人出谋划策。
可自从苗润莲突然崛起之后,龚夕媛在家族中的话语权便开始直线下降。
家族里有什么事儿,现在都是苗润莲在张罗。
龚夕媛落
户省城,眼界开阔了,不太看得起家里那些穷亲戚。
可当惯了女王,突然被一个她从来都没瞧得起的表姐给篡了位,她还是有种难言的失落感。
苗润莲早就习惯了龚夕媛的阴阳怪气,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她淡然道:“三舅早就给我打过电话,我就是再忙也得过来接他,饭局我都准备好了。”
村里谁都知道苗润莲开了养牛场,有好几千头牛,龚夕媛很清楚,比钱,她是比不过苗润莲的。
但龚夕媛也有她的资本,那就是年轻,学历高,而且她还不是个寡妇。
龚夕媛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她挽起年轻人的胳膊:“表姐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梁育文,在云城市医院心血管科工作。”
“你别看育文年轻,他现在都能跟着他们科室的主刀上手术台当一助了。”
摆显了一番她的男朋友,龚夕媛又给梁育文介绍道:“阿文,这就是我表姐苗润莲。”
“我表姐虽然是个寡妇,但她可是我们那儿远近闻名的农民企业家呢!”
龚夕媛故意把“农民企业家”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梁育文是云城本地人,有着省城人独有的优越感,连其他县市的人他都看不起,更别说农民了。
要不是云城的媳妇要新房要豪车,还要很贵的彩礼,他都不会找龚夕媛这样出身的女朋友。
他眉头微皱:“种地的?”
龚夕媛轻笑道:“养牛的,我表姐有好几千头牛呢!”
梁育文本来想和龚夕媛握下手呢。
闻言,他手伸到一半就收了回来,似乎在嫌弃苗润莲有一身的牛粪味儿。
其实苗润莲身上根本就没什么怪味,梁育文就是看不起她而已。
他堂堂一个医生,社会精英,自认为有足够的资格蔑视养牛的农民企业家。
苗润莲一点都不生气,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接触过的社会精英,恐怕比梁育文听说过的都多。
前阵子她还跟省妇幼保健院的院长吃饭呢。
那院长求着她给妇幼保健站提供极品鲜奶,张口闭口就是姐妹,态度比梁育文不知道强了几百倍。
这种自以为是的年轻人算个屁呀,根本不值得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