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沈星暮和叶黎在绪城市区遇到唐静舒之后,决定帮郁子岩讨回公道。他们去了一趟市警局,当时遇到一个正要回家的女警察。
关于郁子岩的案子,她也非常在意。那时她明显有话要说,只不过沈星暮先一步走了。叶黎则把沈星暮的电话告诉了她。
他们到了沽县之后,叶黎先去找宾馆写房间,而沈星暮在车里玩游戏时,女警察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内容是:郁子岩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警局的尸体怎可能不翼而飞如果是人为的,那个人得有多大本事才行
那时沈星暮就猜测,郁子岩的尸体本身就藏了莫大的玄机,牵扯到了玄之又玄的灵异层次。
如果郁子岩也与这场游戏有关,那么他的尸体就很可能在左漫雪家里。
沈星暮忽然有些后悔,前段时间在蓝百合三星酒店遇到唐静舒时,没有询问郁子岩跳楼的前几天去过哪里。
他猜测,郁子岩是富国社的成员,而且是男人。“念”属于超自然力量,纵然他深爱着他的妻子唐静舒,也未必不会被张美月的“念”干扰,进而坠入左漫雪和张美月早就设置好的陷阱里。
果不其然,沈星暮一提郁子岩,左漫雪的神色当即变得凝重。似乎她也不曾想到,沈星暮能一语戳中要害。
沈星暮冷笑道:“看来我说对了。郁子岩的死不仅和富国社、以及赌王盟有关,也和你脱不了关系。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左漫雪轻叹道:“你的联想能力实在丰富。我不知道郁子岩为什么会死,但他的尸体的确来过我家,只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虚无。”
沈星暮厉声道:“说清楚”
左漫雪道:“郁子岩也曾因张美月来找过我。他的血现在还留在我家里。你之前也没说错,我向叶黎索要一滴血,是想以血为媒介,建立一个契约。而契约的内容是,人死后,残存的念归我所有。”
人死后残存的“念”这是什么意思
沈星暮问:“你要念做什么”
左漫雪道:“我的丈夫,徐成俊,他的情况很不乐观,需要强大的念维持生命。”
这个女人,煞费苦心做这么多事情,仅仅是为了让她的男人活下去所以她选择放我和叶黎走,是不愿消耗过多的“念”
沈星暮沉吟片刻,又问:“那张美月和你合作的目的又是什么”
左漫雪的神色变得悲伤。她抬手指向徐旺居住的卧房,小声道:“你进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沈星暮保持戒备,并不轻举妄动。
左漫雪点头道:“你不想进去也没关系。”
她对着房门说道:“小旺,你带小溪出来一下。”
紧合的房门开了,徐旺牵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幼儿出来了。这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脸颊尤为粉嫩,连头发也显得非常柔软美丽,等她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可惜她的眼睛非常古怪,虽然眼白、眼瞳都和寻常人一样,但她的眼中似乎藏着一分常人无法理解的邪恶。
沈星暮立刻转换为紫瞳状态,他用紫色的眼瞳看她,便看到她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黑光,这无疑是恶念的力量。
似乎这个小女孩早已被无孔不入的恶意侵蚀。
左漫雪俯下身,温柔地抱起小女孩,微笑道:“小溪,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听小旺的话”
小女孩“呀呀”说道:“小溪很乖,每天都听小旺的话。”
左漫雪甜笑道:“那你以后也要听话哦。”
小女孩重重点头。
左漫雪放下她,脸上的温柔笑意却不消退。她抚着小女孩的脑袋,仿佛母亲,非常柔和地说道:“那你先和小旺回房间休息吧。”
徐旺牵着小女孩回房之后,左漫雪偏头看过来,淡淡说道:“小溪就是美月的女儿,你应该能察觉到她的异常。”
沈星暮凝声道:“她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女孩。”
左漫雪道:“她是一个鬼婴。”
沈星暮皱眉道:“鬼婴是什么意思一出生就死了的婴儿”
左漫雪摇头道:“鬼婴是带着无穷恶意出生的婴儿。只要和小溪沾上关系的人,都必然遭到诅咒,所以你们也最好不要和她说话。美月和我合作,目的是为了消除小溪体内的恶,使她能像其他小孩一样,正常的成长与生活。”
沈星暮沉默。
左漫雪道:“两位,我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如果你们没有其他疑问,现在就离开这里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更不要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沈星暮淡淡说道:“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左漫雪道:“你说说看。”
沈星暮问:“如果我们打开徐旺的房间里的衣柜柜门,会发生什么事情”
左漫雪道:“如果叶黎打开柜门,他会看到偌大的死人世界,血的契约就正式形成,叶黎死后的念会归我所有。”
沈星暮问:“你手上并没有我的血,如果我打开柜门,会看到什么”
左漫雪道:“你会看到普普通通的衣柜。”
沈星暮问:“我能试试吗”
左漫雪疑惑道:“你确定”
沈星暮无所谓地笑道:“你手上并没有我的血,亡灵不可能找得到我。”
左漫雪道:“如果你真的不怕死,可以去试试看。不过我必须先声明,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沈星暮笑了笑,做出“请”的姿势。
左漫雪真的扭开徐旺的房门,走前面领路。
沈星暮正要跟过去,叶黎忽然走过来,非常郑重地说道:“我有种预感,这个房间非常危险。如果你一定要进去,我陪你。”
沈星暮摇头道:“左漫雪手上有你的血,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叶黎无所谓地笑道:“她还说了,我们都懂得念的使用,具备超自然的力量。既如此,就算是真正的鬼魂或恶灵,也未必能伤到我吧。毕竟我也是游戏玩家,要死也该死在死亡游戏里。”
沈星暮会心地笑道:“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于是两人并肩走进徐旺的卧房。卧房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以及上头墙上挂着的一只金色风铃。这只风铃很正常,面上并没有刻画血色的纹路。
沈星暮走到衣柜前,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抬手拉开了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