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是这青城山道门弟子,先是用言辞侮辱士子,然后又仗着修为伤人,我看不惯,这才与之对峙。”
接着,李清源原原本本将自己和张泽成的恩怨道来。
他也不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只是说到自己作歌后遁走,改成了作歌后得武侯相召,所以才突然不见。
白素贞听到这里顿生疑惑,“明月几时有”这不是张泽成思念自己所作吗?
怎地成了他的了?
不过她虽纯善,却并不傻,转瞬便信了李清源的说辞。
一者是因为时值中秋,二者“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句分明是感伤至亲,结合他言父母逝去这一点,更是和洽。
而张泽成家世,白素贞早就打听过,父母健全,他又是个声色犬马之人,不说才华,他哪有那等真挚的情感。
可笑自己还以为张泽成对自己动了真情,所以才能做出这等词赋。
这里白素贞倒是冤枉张泽成了,就算他如何动情,也写不出来这等词汇。
接下来,李清源又说他得武侯引荐,因为有关公的面子在,所以才得入山修道的机缘,而张泽成举报他乃窃灵者,两人便自此结下恩怨。
他没提对方向他伏跪叩头的事,不过李清源料张泽成也不会说这等显眼的事儿,所以也不怕时候被拆穿。
其实按理讲,这件事算一个巴掌拍不响,李清源想人前显圣,在诸葛面前装个文化人。
而张泽成目的更单纯些,只是想出风头。
若是后来不遇到李清源就罢了,没想到自己伏拜磕头的仙家高人,竟他娘的是自己“师弟”,换作谁估计都受不了。
可白素贞不这样想呀,她被强定姻缘,本来就极其不满,只是不敢忤逆身后大能。
若张泽成细心待她,她性子又柔和的不像话,时日久了,自然不难讨她欢心。
但张泽成先是强行求欢,被她挥手间屏退,然后就买了个小妾,又回山修道来了。
从始至终,她与其交流都没有跟李清源多。
而另一边,李清源说完了和张泽成的仇怨,见她依然不说话,又开始详细讲述。
这次他讲的比之前真实,从小时候点滴讲起。同时边讲,也边回顾自己那些不能告人的事。
在地球的前世遥远了,这一世,他其实出身很悲苦,自小父母将他送进地主家中做奴婢,只为了他不至饿死。
不久生身父母死后,收养他的师祖便是唯一的亲人,可师祖不告而别,他虽经常避开去想,但却总深深思念与师祖在山上悠闲的日子。
后来,他穿过那道光门,目的实际更单纯,就是为了找寻师祖,但不想偶遇了霄儿和瑾瑜姑娘。
与她们相处时日虽不长,但却给李清源孤寂的心照进了一丝曙光,可后面她们也不告而别,这让他总有失落难言之感。
李清源本质上是一个特别害怕孤独的人,他极其重情,所以当日去武侯祠,面对偶像时,也不敢敞开心扉与对方倾心结交。
他希望得到,但却更恐惧失去,他看似坚强,实则童年的遭遇让他极为敏感。
他甚至不敢想,师祖是不是在利用自己,瑾瑜姑娘和霄儿是不是在利用自己。
诸葛等人至少把事情挑明了,而师祖他们,却一直隐在暗中,推着自己向前走。
今日猴哥前来道别,勾起他这番离愁,现在一起讲来,让他生起了无限的孤独。
“唉,满春桃花落池阁,山盟在,愁绪难相托!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何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