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李清源的恨意不光是因为曾给对方磕头,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失了尊严。
现在山上几乎人人都说李清源的好,哪怕有看不惯李清源的,也不待见张泽成。
之前还想让家里送钱来,自己也做李清源做的那些事,可现在自己在山门几乎人人喊打了,这钱没了太大用处了。
他把遭遇的委屈全都归咎到李清源的身上,所以对他已经恨极了,不然也不会去找白素贞出头。
现在这件事都过去五日了,眼看着还等不来消息,她不由的怀疑是那便宜“娘子”懒得搭理自己。
这两日山中起了谣言,说自己从窑子里买来的小妾,出门后让李清源给虏了回来,而对方一回来,猴急的就闭了关,在里面干什么还用问吗?
张泽成越想越恨,既恨李清源,又恨白素贞。
正当他独自在洞府打磨恨意之时,忽听门外有一声招呼。
“张大郎在家吗?”声音听来有些老迈。
张泽成闻言不解,这山上几乎没有岁数太大之人,上了年纪不是登天了,就是求道不成归家了。
难道是谁家老仆?
是有人差使他来联络自己对付李清源吗?
他心中一动,吩咐送钱仆役道:“你去开门。”
此人乃是家生子,自小被张家培养忠诚,少爷有令不敢怠慢,忙去推开洞门。
张泽成眼见洞府门打开,自门外露出走进一个老道来。
他一看这老道,再也不敢大剌剌坐在椅子上,连忙几步上前,躬身一礼道:“晚辈张泽成,见过前辈,晚辈有失远迎,望前辈恕罪!”
也不怪张泽成这般恭敬,实在是眼前老道士相貌太过出众。
只见老道身长七尺开外,虽上了几分岁数,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他面容一丝不苟,身穿明黄色的法衣,上绣金丝银线、郁罗萧台、日月星辰、八卦宝塔。
他手持拂尘,轻摆回礼,这一个动作,就衬的老道仙风道骨,俊迈脱俗。
这等人物,忍不住让张泽成回忆起,曾亲眼见过的那位上仙,也是点化自己入山学道的正阳真人!
他连忙请老道入座,又招呼仆役看茶。
待入了座,见老道上下打量自己,张泽成不知对方来意,这等人物在前,又不好唐突去问,不由有些忐忑。
那老道看了他半晌,这才哑然一笑,道:“我那道友好眼光!”
张泽成一震,这句“道友”,暴露对方跟脚,绝对是大能一流。
有道业在身,又和自己有交集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正阳真人,另一个便是自己那便宜“娘子”,这道人无论和哪个相交,都绝对不凡呀。
想到这里,张泽成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前辈那位‘道友’……”
可令张泽成迷惑的是,这老道只是指了指山门处,然后笑而不语?
“咳咳,前辈,不知您此来……”
张泽成琢磨既然他不答,自己也不好深问,但对方既然找上门来,总要说出来意,所以再次试探道。
“呵呵。”老道微微一笑,捋了捋颌下银髯,“张大郎,贫道闻近日你在山中过得颇不如意,恰巧我那道友近来不可轻动,所以特请贫道来扶持你一番。”
张泽成听了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点头如小鸡吃米,连连道:“前辈,晚辈受了大委屈,糟了大罪了!呜呜……”
他情绪上来的极快,说到后面,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