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宗门统一服饰打扮的张泽成,愤愤不平的看着山脚下,对一旁的长老躬身道:“师叔,你看他多可恶,咱们这清修之地,硬生生让他弄的如此俗气。”
“师侄多虑了,清源人是极好的,就算给山门添些俗物,那也是为了同门着想,恭谦友爱,身具仁心,亦是道途啊。”
说话之人是个年约四旬的胖子,他舔着肚子,望着招呼弟子们来回搬运食材的李清源,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弟子上山不过两个月,就很快与千余弟子打成一片,无人不念其好,就算自己,也忍不住心生喜爱呀。
说着,他鄙夷地看着一眼制式服装的张泽成,淡淡道:“师侄呀,你也是的,清源贤侄给弟子们人人都做了衣裳,怎地你忒个守旧,还穿一身旧袍呢。”
张泽成闻言脸色更难看了,老子还不知道水合服朱云冠好看?
可一想到自己曾给李清源伏跪叩头,他就忍不住生出无限的羞愤。
自己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
看着一身八卦玄袍的张百川,张泽成更觉得气闷。
就算衣服上那八卦阴阳鱼用金银纹绘,怕也就值个五十两银子,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怎么就被他收买了呢?
打死张泽成也想不通,自己前后赠了张百川不下千两银子,怎么李清源一来,自己就失宠了呢。
“师叔,《服科戒文》载……”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张百川打断。
“放屁!你谈戒律,老子就把你那小妾送予清源贤侄,看你还敢不敢跟贫道谈什么教条!”
张泽成骇了一跳,再不敢言语了。
不过他心中也是不甘心,暗想这张百川如此护短,说不得自己要另寻他法了。
此时张百川看着身前一个弟子路过,招呼一声道:“景阳呀,你去问问清源贤侄,晚间山门做什么吃食。”
那弟子也不去问,适才已经听清源师兄说了,他利落回道:“师叔,清源师兄说了,今晚菜品一大八小,正合我道门术数。”
张百川最好美食,闻言露出喜色,道:“你来说说,怎么个一大八小呀。”
赵景阳道:“那大菜是,取半年的狮头鹅一只,洗干净上佐料腌制,再取全羊一只,掏空腹内将鹅放入其中,用泥土包裹,起文武火薰熟,待羊鲜味入了鹅中,舍了羊吃薰鹅。
清源师兄说,此谓混沌蕴一炁!”
张百川听得眼中大亮,差点没流下口水来,喃喃道:“好个混沌蕴一炁!”他假意捋胡须,实则擦擦嘴角湿润,“你再说说那八小。”
“八小有烩酸燕儿、糖醋锦鲤、什锦山珍汤、猪头焖子,锅烧海参、卤罐小肚儿,加上下山刚送来的虾蟹,晚间还有醉煎溪蟹和辣炒基围虾。”
“妙妙!哈哈,景阳啊,你去告诉清源,就说我说的,他为弟子操劳衣食不易,贫道做主,将库中那块玄铁赐予他了。”
张百川心情高兴,加上好像记得李清源曾要过精铁,不如将内库中那块大黑疙瘩给他。
一旁张泽成听得酸涩,醋意十足道:“师叔,晚上都是荤的,会不会太腻。”
张百川听他阴阳怪气就烦,正想呵斥他,又听赵景阳道:“张师兄,不会腻的,还有葡萄酒……”
“听到没,你以为清源是你吗,贤侄周全的很!给贫道滚了回去,抄戒律一遍。”
张泽成这个憋屈呀,自打那日下山后就诸事不顺。
先是以为遇到真仙,行了大礼。
回家途中又遇到个绝色女子,草率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