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为什么,为什么。”孙世友感觉到,赵巧倩的生机在渐渐的衰退,他心里越发的慌乱了。
鼻涕眼泪忍不住的留了下来,嘴里哆哆嗦嗦,却是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是啊,为什么,他只是一只猴子,从来都没有人会去关心他,更谈论是去保护他了,拿命去保护他。
这样的大恩,他承受不起,更是从来都不敢去妄想,因为他只是一只猴子。
“呵。”
“记……得松……乔嘛?”赵巧倩挽起一抹微笑,笑容下的痛苦却溢于言表。
虽然极力张大嘴巴,可声音却是小的可怜。
松乔是一个镇子的名字,这一辈子孙世友都不会忘记,因为他与他的义父以前便生活在松乔镇,足足长达八年之久。
而也就在松乔镇,他的义父死了,他成了孤家寡人,世间再也举目无亲。
“松乔东江那……,落水的……女孩。”
松乔镇,东江孙世友自然知道,可那落水的女孩他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赵巧倩为何会提起松乔东江。
正当孙世友不明所理,却忽闻大楼外一阵发动机的轰鸣。
这声轰鸣若换作平时,孙世友立马会知晓,白仙灵来了,可此时他却顾不得许多。
哆哆嗦嗦,却强忍着颤抖说道。
“巧倩你,你别说话,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还在试图替赵巧倩堵住伤口,在他心里,只要不再流血,也许,也许还会有救。
“我……我……找到了你……好想……好想。舍……舍不得……你……。”赵巧倩忍着痛苦,还在极力地说着。
孙世友即不想让她多说话,又深怕错过了什么,俯下身,尽力将耳朵贴向了她的嘴边。
可惜,声音最终还是消失了。
死一般寂静的大楼,传来了轻脆的脚步声。
“不,不,不会的,巧,巧倩,你,不,你别死啊。”
“怎,怎么会。”孙世友紧紧抱着赵巧倩,任由眼泪如决堤的从他脸颊,滴在了怀里赵巧倩的身上。
他抱着她,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孙世友自个也不知道,他此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心很痛很痛,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心可以这么的痛,甚至连穿胸之痛,都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也许,此时的孙世友没有意识到,其实他的心痛,是因为赵巧倩舍命救了他,而绝不是因为赵巧倩之死。
如果赵巧倩在他来时,便被陈天宇杀死,那么孙世友会很愤怒,但绝对谈不上心痛。
可此时,这种想法,这种念头,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孙世友也绝不允许他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一刻,他忘了他只是一只猴子,而是把自个当成了一个人,与赵巧倩一模一样的人。
她是为他而死的,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不能,也不会,永远只能是唯一。
他最爱的女人,唯一爱的女人,死了,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