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跟他的区别是本质上的。
她胆儿不小,也分清是非不软弱,骨子里藏着一股刺人的韧劲儿,内里却足够温和。
桑枝夏理所应当地认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挑不出错,可报复回去的手段在徐璈看来过分温和,甚至像小孩子的玩闹不痛不痒。
她的心里有一条人命至高的界,谨守着很难越过雷池。
可徐璈出手求的是一击必杀,在他眼中人命或如草芥,碍眼挡路的都可以雷霆之势清除,死伤多少都是无关紧要。
徐璈看出来了,更不愿多言。
他不想让这些腌臜之物污了桑枝夏的眼,也不想让她的手上沾染半点不该沾的脏血。
他自然地揽住桑枝夏的肩,低头凑在她的耳边说:“信我,不会有事儿的。”
“这回要是没处理好还惹得你烦心,你回头想怎么收拾我都行,我去村长家负荆请罪也好,禁食自省也罢,怎么都……”
“那倒不必。”
桑枝夏在稀里糊涂中心里的天平不断朝着徐璈倾斜,也没察觉到徐璈此时与自己勾肩搭背的姿态有多亲密,紧锁着眉心说:“别再闹大了就行。”
徐璈不置可否地笑了,正想说话桑枝夏突然说:“你是说怎么收拾你都行?”
四目相对,徐璈微妙眯眼:“你先说想怎么收拾。”
“你能不抢我被子了吗?”
桑枝夏想到自己每日睡前醒后的一系列不可控的混乱,忍无可忍地咬牙:“别跟我说什么你冷得很,日日就往我被子里蹿,你……”
“不行,你换一个。”
每晚被捂出一身热汗的徐璈面不改色地说:“我就是不耐寒,不让我蹿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你怕冷啊?”
徐璈理直气壮:“当然。”
“那你
有本事一宿别被热得起来灌三碗凉水啊!”
桑枝夏黑着脸扯开他不安分的爪子,狠狠磨牙:“你是不是真当我傻啊?你……”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徐璈说完罕见的没等桑枝夏大步往前,脚步镇定,背影中却带着被揭穿逃窜的狼狈。
桑枝夏瞪圆了眼恼火地撵上去:“你再闹我就给你踹下去!”
“搂着你的木板子,打地铺去吧你!”
“你就活该打地铺!”
被撵上的徐璈脚步突顿反手勾住了桑枝夏的脖子,桑枝夏毫无防备下脚下猛的踉跄,直接撞进了徐璈的怀里。
徐璈一手勾着她的脖子把人往怀里扣,空出来的手还欠兮兮地捏鼻子揉脸。
他低头取笑:“枝枝,你说这话于心何忍?”
“我虽是身无长处,可自认暖床这一项功劳无人可比,长夜漫漫,苦寒无边,你就忍心看我自己搂着木板子辗转煎熬?”
桑枝夏实在挣脱不开,只能翻着白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