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在床边监守,被子彻底将自由封印,桑枝夏干脆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望着徐璈说:“祖父醒了吗?没事儿吧?”
“比你醒得稍微早些,只是精神头不好。”
老爷子到底是年纪大了,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子被这么一击,没些时日定是养不回来。
徐璈猜到她下一句想问什么,不紧不慢地接上:“二婶那边娘也去看过了,暂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养些时日。”
昨日的事儿今日暂时无人提起,可谁都知道这只是风雨欲来的前兆,等老爷子的情况稍好些,定是要仔细清算的,所以暂时不急。
只是如此一来家中养病的就有三人,劳动力直接折损一半,请医问药折腾一圈,这些日子算是都白忙活了。
相当于是一点儿没挣。
桑枝夏唏嘘着没说话,徐璈眉色依旧淡淡:“正巧赶上下雪了,砍柴的活儿暂时做不成,家里的活儿你也不用操心。”
她搁置的他可以做。
桑枝夏嗐了一声说:“那改日得空的时候把酒甑里的高粱酒萃了?”
都过这么长时间了,想来也都发酵得差不多了。
徐璈点头表示可以,斜千着长腿就拿出折腾了半日的东西继续弄。
他得在这儿守着。
不然桑枝夏肯定要把被子掀了。
桑枝夏听着打磨的动静好奇转头:“这是弓箭吗?”
“没有铁器所制的箭头,算不得合格的弓箭。”
徐璈打磨着手里的的箭矢答:“打磨利了凑合也能用。”
“你磨这个做什么?”
“昨日去村长家的时候,吴大哥跟我说大雪后林子里会有猎物出没,我打算去碰碰运气。”
桑枝夏体质不好,哪怕是屋内放了炭盆又捂好了被子,手脚都透着化不开的冰凉。
寒冬漫长,她单是靠着絮了棉花的夹袄和布鞋,怎么过得去这个冬?
他想去猎几张可御寒的皮子,不拘是做成褥子或是衣裳,有了总比没有强。
桑枝夏对打猎这种事儿当真是一窍不通,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几句闲话,滚着滚着趴在床沿,看着在徐璈手中逐渐成型有了锋利锐气的箭矢眼角微扬。
她双手交叠垫着下巴说:“都说君子六艺,骑射皆精,你都可自制弓箭,箭术是不是很好?”
徐璈波澜不惊地说:“尚可。”
“那琴棋书画呢?这些你都会?”
“略有涉猎,通而不精。”
徐璈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自己真的只知皮毛。
可桑枝夏听着脑中的疑云却愈发的重。
她狐疑地说:“不对啊,徐璈。”
“哪儿不对?”
“你不是六艺皆废的白丁纨绔么?”
桑枝夏用自己仿佛被骗了的口吻说:“我之前一直听人说,你生来浪荡空有一副好皮囊,实际上却是个目不识丁的纨绔莽夫,就无知且暴躁。”
“你在京都是得罪过什么人吗?不然怎么那么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