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婶不放心地说:“大嫂,这样下去不会出事儿吧?”
屋里的两个人一个伤得满头是血,一个醉得宛若疯魔,让他们夫妻单独在一处,万一……
许文秀忧心着晕死过去的老爷子,苦着脸叹气:“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先等等吧,等老爷子好些了再说。”
可还没等到徐三叔将大夫请来,西屋就先爆出了徐明阳惊恐的哭叫。
桑枝夏心里咯噔一响,冲出去看到的就是徐二婶顶着风雪冲出去的背影。
她都没来得及拦,在徐二叔无能的狂怒中,徐明阳就崩溃地哭喊着追了出去。
“糟了。”
“二婶和明阳这么冲出去只怕是要出事儿,婆婆你和三婶在家里看着,我撵出去看看!”
桑枝夏说完拔腿就追,许文秀无措又惊慌地喊:“夏夏!”
“夏夏你可千万小心啊!”
“夏夏你……”
“大嫂快别叫了!”
徐三婶强撑着镇定说:“这事儿不好收场,大嫂你看着几个孩子,我现在去村长家把徐璈和徐明辉叫回来!”
一转眼的工夫,家里能拿主意的人出去了个七七八八。
许文秀牵着被吓出眼泪的徐锦惜暗暗咬唇:这算什么事儿啊……
夜色掩盖之下,兜头砸来的风雪刺得人都睁不开眼。
桑枝夏抓起在雪地里不断滑倒的徐明阳站稳,看到站在河边的徐二婶急得那叫一个心力交瘁。
徐明阳惊恐万状地哭:“娘,娘你别吓我……娘……”
“娘你快回来……”
徐二婶目光涣散地回头,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小儿子笑得满眼凄凉。
比起被送回西屋时,她的肩上胳膊
上还多了刀口的痕迹,明明是麻色的衣裳,却被身上流出的血痕染了个血迹斑斑。
徐二叔回去又打她了。
还丧心病狂地动了刀子。
桑枝夏喉头猛地一堵,努力放轻了声音说:“二婶,有什么话都能回去好好说,咱们不至于这样的。”
“你先过来,回去以后……”
“回不去的……夏夏,回不去的……”
“回不去了……”
她熬不下去了。
一夜之间换作泡影的荣华可以不究,衣食住行必须自己动手的辛劳可以在抱怨中沉默忍受,可入夜以后来自枕边人的折磨呢?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面露苍凉捞起袖子,看着全身触目惊心的伤痕说:“他一直打我,从开始砍柴烧炭,足足三月九十多个日夜,有空了他就会打我。”
“我忍很久了……一直在忍……”
她想着多年夫妻还有儿女情分,想着说不定时日长了就能另有所盼,可实际上呢?
她尝试体谅的丈夫在今日提起了柴刀,刀锋砍在她的骨肉上,口口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