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无端有些语塞,愣了下才说:“这是与我一起的人点的?”
小伙计乐呵呵地点头:“是呢。”
她哭笑不得地摁了一下眉心:“总共多少钱?我……”
“您夫君都已经结了,他还说去找我们掌柜的谈事儿,让您先在这里吃着酥酪打发时间,他一会儿就来接您。”
小伙计传完话功成身退,桑枝夏咬了一嘴香脆奶滑的酥酪哑然失笑。
该说不说,贵的是好吃。
徐璈一去就是一刻,等他回来的时候,桑枝夏已经被最爱的甜食弄得齁了嗓子眼。
他看到空了的小盏,眼底晕笑:“再来一碗?”
桑枝夏认输似的连连摆手:“不成了不成了,这回是真吃不下了。”
“谈好了?”
徐璈点头:“按品相定两等,次等的九文十斤,上等的十五文十斤。”
他们今日带来的合计一百六十斤,六十斤为上等,合九十文,一百斤为次等,也是九十文。
一百六十斤炭卖了一百八十文,合银一钱八分。
这个价格其实在心理预期内。
可桑枝夏扭头看了眼桌上的碗碟,突然就有些唏嘘:“一顿吃没了。”
两碗酥酪就是一百多斤炭了!
徐璈见她肉疼的样子有些好笑:“吃进肚子就用不着反悔了。”
“时候不早了,不是还要买东西么?走吧。”
桑枝夏一叹三转弯地跟他并肩走出酒楼,想到自己请客的大话落了空,还反手宰了徐璈一顿狠的,伸手就准备扒拉自己藏起来的钱袋子。
“我把饭钱补给你。”
徐璈是真的一穷二白,身上仅有的余额还是之前卖玉扣从老太太手里强行扣下的,中途还去找大夫给她调药方抓药,这人真的担不起这样残忍地宰。
可不等她打开找补的钱袋,手腕就被凭空伸来的大手抓住,五指
也被一点一点地掰开。
自己的还没掏出来,掌心里还多了一个小袋子。
“上次我留了七两在身上,抓药花了二两,今日吃饭花了一钱二分,剩下的都在里头。”
桑枝夏没想到别人的银子还能往自己的手里淌,顿了下烫手似的就想推:“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
“枝枝。”
徐璈足以笼住她整个手掌的大手自手腕下滑,准确无误地握住她慌乱的手指,强势又温和地缓缓合拢:“本来就是该给你收着的。”
在她被更大的不自在盖住之前,徐璈收回作乱的手,淡淡地说:“家中目前看似和气,银钱也都在祖母的手里握着,暂时出不了差错,可时日长了肯定不行。”
大家之前尚有小家,人人都有私心,只是苦于暂时手中无银。
时日稍长,全家的命脉不可能一直在老太太的手中握着,早晚要起争执。
桑枝夏明明自己的身上揣着巨款,却被多出来的几两碎银烫得手心发汗。
她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