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话指证是要讲证据的。”
如果是被当面撞破,那她无话可说。
可事实上呢?
她微妙地掸了掸指尖,轻飘飘地说:“官爷,据说收受贿赂可是不小的罪,要是任由有些人这么张嘴就嚷的话,传出去保不齐会牵连多少人呢。”
有好处都会平分的狱卒一行人马上就黑着脸看了过去。
可徐二婶还是不服气。
“你既说自己没藏,那你敢让我搜吗?!”
桑枝夏嗤道:“我凭什么让你搜?”
“抄家的时候皇上派来的人已经搜过了,怎么二婶是在荒野里领悟了皇上的意思,要在这里代皇上再搜一次吗?”
“休得胡言!”
一直没说话的徐三叔皱眉打断,心有余悸地说:“徐家祸端已大,万不可再生枝节!”
桑枝夏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代皇权行事。
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那又是一场灭顶之灾!
徐璈也在这时候转头:“不可胡言。”
桑枝夏纯属故意,闻言也只是笑笑装了个自己无知。
可话赶话说到这份上,当真也就没人再敢过来搜了。
有心想换吃食的老太太被如此阻拦,气得狠狠地哼了一声。
“好哇!”
“我之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这个新妇还是个牙尖嘴利的祸害!”
“你给徐璈娶的好媳妇儿!”
全程沉默遭了无妄之灾的许文秀无措眨眼,下意识地看着桑枝夏说:“你……”
“没有。”
桑枝夏对这个软弱且爱哭的婆婆好感有限,敷衍了两个字就说:“不信就来搜啊。”
我看看谁敢搜!
搜身一事成了闹剧,可不满的情绪却
在无声堆积。
接下来的几日,桑枝夏数不清自己遭了多少忌惮嫌恶的白眼,万幸的是她一点儿都不在意。
徐璈的脸色还是白得难看,可这人一如既往的是个沉默的哑巴。
如果不是见他时不时会忍不住咳出一两口血,桑枝夏很难发现他不舒服到了这种程度。
为免张扬再生事端,收了她好处的狱卒不敢冒头请大夫,桑枝夏只能揽了每日抽空给他找草药的活儿。
只是随着地方的迁徙,她每次找回来的药草都长得不一样。
许文秀胆儿弱,看到这些不知名的野草就想拦。
可徐璈嚼得眼也不眨。
这日徐璈继续啃草,桑枝夏搓着手上洗不去的药草汁子奇道:“你就不怕我哪日找的是毒草,吃下去就给你药死了?”
徐璈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塞了一根带刺的草,嚼得像反刍的老黄牛,答得言简意赅:“毒不死,伤在好。”
他是尝百草的本人,最能清楚吃下去的草有无药效。
桑枝夏找回来的这些或许功效没那么大,可翻涌的气血的确是在一日复一日中平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