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对虎妖的话半信半疑。
她确实听到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兽吼声,百万也确实被带走了,可要说狗哥把百万打翻在吧台后,狗哥能打翻跟龙凤齐名的麒麟聂然对此深表怀疑。
就在聂然分神想事的瞬间,虎妖突然暴起挥爪挠向聂然的脖子。
聂然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当即挥动斩不平朝虎妖削去,逼得虎妖收爪,然而与此同时,它的左爪按在椅子上作为支撑点,蹿起来的同时,双腿用力地蹬向聂然。
他的一条腿蹬在斩不平的剑身上,一条腿蹬在聂然的胸口,强大的力量踹得聂然当场倒飞出去,撞在酒吧的沙发椅上。虎妖则借着这一蹬的力量,蹿出去好几米远,手脚并用地在桌椅间蹬跳,连续几个飞蹿,钻出了酒吧,跑了个没影没踪。
聂然摔在地上,头晕目眩,胸口剧疼,感觉肋骨都断了。
她体内的火焰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宛若一个火人,握在手里的斩不平都被火焰覆盖,散发出很不寻常慑人气焰。
聂然靠在沙发椅的背面好一会儿才把那股劲儿缓过来,身上的火焰也消了下去。
她慢慢地爬起来,再次打量四周。
原本鬼影幢幢妖怪密集的酒吧里此刻空荡荡的连只鬼影都看不到,桌椅零乱像是很久没有营业的样子。她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下,摸到满手的灰。
她出了酒吧,见到两个道士一个脸色泛青,一个脸色惨白,身上的阴气都很重,一副撞到鬼的样子。
蒋大师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高人风范全无,连折扇都破了,满身狼狈。
他们三人进入酒吧便似中了魔障似的稀里糊涂地打起来了,跟着又被一窝妖怪连挤带撞给撞出了酒吧,还有不少妖怪踩在他们身上过去,挨了好几脚,好在身手不及,连滚带爬躲到一边,逃过一劫。
他们靠在墙下,刚把气喘匀,就见小丫头提着把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削成的剑出来了。她左手捂胸,右手提剑,气腾汹汹的样子,活像手里拿的不是木剑,而是把大砍刀,也不知道是要找谁的麻烦。
两个年轻道士可知道这小丫头有多凶,再想起刚才那么多妖怪出逃的情形,用膝盖想也知道估计又是她的杰作,八成又是把妖怪窝给挑了。两人暗自心惊,都在猜测她是什么来历,怎么这么厉害。
蒋大师刚才清楚地看到刚才最后一个从酒吧里蹿出来的是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壮汉,那人四肢着地身手极为矫健,跑起来飞快,宛若一头丛林猛虎,蹭地一下子跑没影了。那身形气势不是寻常的妖怪能有的。这让他不由得想到通灵教的那只吊睛白额锦毛虎。
可如果是那只虎妖,这小丫头进去,真跟羊入虎口没区别,不太可能全须全尾地出来。蒋大师又想起一窝妖怪都仓皇逃蹿的模样,又不敢下定论,惊疑不定地看向聂然。
聂然环顾一圈四周,见到大街上也没了那些妖魔鬼怪的影子,倒是左右两边酒吧有人好奇地朝他们看过来。她再次回头朝身后的酒吧大门望去,只见上面还贴着张a4纸,“本酒吧转让”,下面还有排电话号码。
她再退后两步,抬起头朝酒吧招牌和墙壁上查看一圈,之前笼罩住酒吧的黑气没有了,招牌和墙壁都清楚地显现出来。墙上同样写了张大大的转让广告,看那纸张残破的样子,好像有一阵子了。
聂然拿手机拨打转让广告上留的电话号码,没有人接听。她又打爷爷的电话号码,对方已关机。
一个道士来到聂然身边,问:“请问看到我师叔了吗”
聂然说:“没有。”
手机响起,伍慧打来电话,问聂然怎么不在家。
聂然说:“百万不知道让谁给带走了。”不仅百万丢了,自己还挨了打,如今听到妈妈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委屈。更难受的是,打她的疑似爷爷是的手下,大黄还躲她。
伍慧听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赶紧问:“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聂然报了地址。
她不死心,又跑回酒吧翻了个底朝天,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两个道士和蒋大师也进来了,在酒吧里到处翻,连锁起来的杂货房都撬开了。
这间吧很久不营业准备转让了,除了桌椅柜子,几乎都空了。
四人各自找了一圈,都是一无所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伍慧到了,车子停在酒吧外,给聂然打电话,问她在哪,怎么没看到她。
蒋大师耳尖,听到电话声,知道这是小丫头的家长到了,想看看是哪路高人养出来的厉害孩子,当即不动声色地跟在聂然身后出去,结果见是一个三四十来岁穿戴时尚的女人,瞧那身干练利落劲,要么是做生意的,要么就是公司做高管。
伍慧问聂然,“你有百万的照片吗我们可以发一个寻狗启事,再在宠物论坛和各个宠物群都发发,说不定有谁看到百万,能联系你。”
蒋大师:“”这是来找狗的还发寻狗启事找到妖怪窝来了那完了,狗早被吃了。
聂然瞥了眼旁边私家车上的蒋大师,很是警惕。她刚才出来时,这人就不动声色地悄悄出来,这会儿坐在车上,车门半开,车窗落下,鬼知道他有没有偷听自己说话。百万是小麒麟这种事,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她对伍慧说:“我们先回家吧。”上了伍慧的车。
伍慧坐上车后,系上安全带,劝道:“别担心,百万那么聪明,说不定回头就自己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