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把一边的谭国栋尴尬得老脸通红。
“咳咳咳,你俩...说完了没有,说完赶紧回去上工了!”
程徽月吓了一跳,她还以为院子里没人了。
“...说完了说完了,谭队长,我这就走了!”
自己撒娇嗔怒的样子居然被谭队长看到了,饶是程徽月这种在前世被霍砚行锻炼出来的厚脸皮也经不住地红了红。
她连忙说完,跟霍砚行招呼了一下就走。
霍砚行微微皱眉,看了谭国栋一样,淡声道:“那我也走了。”
然后转头就跟了上去,两道身影很快就并肩同行,合拍无比。
谭国栋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是在对他不满吗?
两人在他办公室外腻歪还有理了?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身进屋。
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谭国栋回想起程徽月下乡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才惊觉这俩人能走到一起其实早就已经从细枝末节中有了预兆。
刚开始他还担心两人差距太大不匹配,在这村子里肯定会被说闲话。
可现在看着他们的样子,他又打心底觉得他们就该是一对。
如今他们的关系以这种方式公开,也是有利有弊,希望他们能走到最后吧。
...
天气越来越热,田地里的阳光已然十分毒辣,大地被烘烤得颜色都黯淡了,不停冒着热气,村里人带着草帽汗水也是止不住地流。
程徽月戴着从空间里挪出来的冰袖,还有自制的防晒帽,浑身也是被汗水濡湿,额发湿漉漉地垂下。
她下乡也快半年了,在地里干起活儿更加得心应手,但是顶这么大的太阳也有些头晕目眩。
最近没怎么下雨,村里人怕庄稼干死,都从河里沟里挑水过来泼一泼。
不过那都是太阳下山之后才干的活儿,她们主要是收割麦子。
上岭村几百亩的地,大部分都种着玉米和小麦,成熟的麦子一片金黄,在地里燥热的风中簌簌作响。
今年的收成很好,没有恶劣的天气,也没有虫灾,粮食产量算近几年较好的了。
村里人就算是顶着大太阳干活,脸上也是充满了笑意。
生产队的粮食都是要上交公粮之后,剩下的才是给他们分粮的储备。
庄稼产量越高,他们能用工分换来的粮食也越多。
不然的话,粮食不够他们也分不到足够的口粮,只能去镇上供销社买更贵的。
程徽月没有这个担忧,弯腰割了一个多小时麦子,累得嘴唇都干裂起皮了。
她直起腰,正要往前,手里的镰刀就忽然被人夺走。
“我来,你去歇着吧。”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程徽月扭头看过去,对上霍砚行担忧的黑眸。
他显然又是赶着把自己活儿干完了来帮她的,额头的汗珠滑落,将胸口颜色浸深的背心染得更湿了。
程徽月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有些无奈:“不是说了不用过来帮我吗,我能做完的。”
“...我都干完了,没事做。”霍砚行闷闷说了一句,拿着镰刀埋头就割了起来。
他前几天本来是想先给小知青干完再做自己的,可是被她赶了回去,于是他只能把自己的干完之后再过来。
现在天气热了,他一个大男人在地里待久了都热得不行,小知青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
他也见不得她这么辛苦。
霍砚行一上手,面前的麦子瞬间倒了一片,他像个推土机似的呼吸间就收了一摞。
程徽月没办法,只好转头去树下拿了水壶。
自己仰头喝了几口之后就挂在身上,然后拿起蒲扇又跑回了霍砚行身边。
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给他扇扇风,挡挡太阳。
霍砚行察觉到之后想让她到阴凉处歇着,却被她拒绝:“不要,你帮我干活我给你扇扇风怎么了?我就跟着你又不用动,不会累的!”
霍砚行不说话了,小知青向来很拗,催她走还不如加快速度把麦子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