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沈亚兰看来,她就是下乡几天,就跟名声不好、成分不好的村里糙汉走得太近,不够理智。
但她不知道自己下乡就是为他而来的。
“我明白你说的,亚兰,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在做什么。”程徽月莞尔道。
沈亚兰看她表情,似乎是有自己的主见,“行吧,你心里有底就成。”
一场交心的对话之后,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交换了彼此间的秘密。
...
霍砚行回到自家院子,洗手进厨房做饭。
霍芙晚的药已经停了,他遵照程徽月的话,昨天在黑市卖完牛肉就拉了精米、细面、鸡蛋和猪肉回来。
这些年照顾弟弟妹妹,他也勉强学会了做饭,至少不会糊,也不会半生不熟。
近一年里。那头野牛肉算是最大的猎物,之前家里除了偶尔做只野鸡野兔外,吃的其实不算好。
一千三百多斤的牛肉和牛骨卖了四千多块,他找了黑市的一个领头,不论肉骨,以每斤三块五毛的价格全吃下了,他有渠道和固定客源,能多卖出多少价钱是他的本事。
卖牛肉的钱两千给了程徽月,五百分给肖庆,他留下五百做日常开销,剩下的在镇上租了一个院子,收了一批坏掉的半导体收音机,自行车,买了一堆修理工具和零件。
低价回收的东西修好之后打磨一下,跟新的没两样,放到黑市上二手出售,转手就能赚几倍的钱,这是他打猎赚不来的。
至于帮小知青在黑市卖货的分成,他没打算要,手里握着凭自己实力赚到的钱,站在她面前才不会那么没底气。
相比之前,霍砚行想要赚钱的想法更强烈了...
“大哥,鸡蛋要糊了。”
霍芙晚站在灶台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大哥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把东西炒糊了?
烧着火的霍砚青连忙把木柴从灶膛抽出来,探头一看,苦着脸:“都黑了,吃了会拉肚子的吧?”
原本昨天大哥搬回那么一大堆米面鸡蛋和肉,他是很高兴的,可是做了两顿饭之后,他就郁闷了,大哥以前做饭也没这么糟蹋粮食啊!
霍砚行盯着锅里那坨黑色不明物体,薄唇抿直,一铲子下去把它铲出来扔到了潲水桶。
“我重新做,你火别烧太旺了。”
霍砚青无辜被横了一眼,有点委屈,他不是一直都这么烧火的吗?
好不容易炒了一盘鸡蛋,一盘白菜猪肉,端上桌后,两人却一直盯着他早上带回来的保温桶,特别是霍砚青,尤为积极。
霍砚行:“...”
“这是给小妹做的,你不能吃。”他直接剥夺了霍砚青分碗汤的权利。
谁叫他刚才嫌弃的表情那么明显。
他抬手给霍砚青舀了一碗白米饭,又夹了几大筷子的鸡蛋和白菜猪肉,冷声道:“吃完不许剩。”
“...”霍砚青颜色灰暗了。
让他闻着那么香的味吃大哥做的菜,这是什么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