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元神……的力量,难道说……”
尊伏蛟王也没有料到,这葬魂晶台的力量如此恐怖,被这股力量笼罩后,整个人不能够动弹,元神也在不断的瓦解,简直比死了还痛苦。
这座葬魂晶台,专损元神法身,本来这尊伏蛟王有欺天灵符、秘法,法力又高深莫测,多多少少可以不惧这葬魂晶台那股笼罩着虚空深渊的无形力量。
但是,裂云大圣算计多时,她早就在虚空深渊中暗中动了手脚,能够驱使一部分,这葬魂晶台的力量。
她那座九审九渊阁,有一些独特的作用,能够沟通虚空次元,借助这件奇宝,她要在葬魂晶台中设置一些后手,并不是什么难事。
“……该死……算漏了……”
“你会算漏也很正常。”
裂云大圣不紧不慢地道:“因为归根结底,你不是败在我和贺平之手,而是败在圯下老人的算计之中……”
“那圯下老人,早就算计到了无忧生会渗透到麻衣道宫之中,为了对付无忧生,他特意留下一些后手,而你这老妖魔,又因为梵拿迦音的因缘,早就被卷入此事。”
“你或许以为自己修成了仙神级数,自恃法力无上,能够无灾无劫,结果你这道分身入了凡尘,还是要受天地因果所沾染,入了红尘世间,就要沾染这场劫数。”
贺平听到裂云的话,心里也是一动,若是裂云的说法是真的,那今天这场战斗,幕后还隐藏着无忧生与圯下老人世隔数百年的斗法、斗智。
无忧生是修行界的一大祸害,神秘莫测,又诡谲无端,这个邪异的仙傀门主,随手布置下的一步闲棋,就引得麻衣道宫出现了重大危机。
至于圯下老人,又是大幽太傅郁离子之师,一代传奇人物,这位麻衣道宫的神秘异人,不显山不露水,却能够布下后手,靠着几条预言,就能够与无忧生进行抗衡,这个神秘的圯下老人,确实是非比寻常的一代奇人。
“圯下老人这一步后手,并不是单纯的、打算帮助我解决尊伏蛟王的这道分身,他是为了替我挡过这一劫,因为只要我还活着,那与无忧生之间的冲突就不可避免。”
贺平暗自分析。
无忧生不会任由自己继续发展壮大下去,反过来,那赢无寂会曝露,其中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从某种角度上,自己确实帮助了麻衣道宫一脉。
“而且,尊伏蛟王与我之间也是敌非友,梵拿迦音这档子事根本化解不了,但是尊伏又欠了麻衣道宫一个人情,为了这个人情,这老蛟魔才会与‘神机客’肖潜联手,要是没有这一节,要是圯下老人没有告知裂云我的存在,那现在的情况又截然不同……”
他推算了一番,越发觉得麻衣道宫的传奇人物,这位圯下老人算计极深,每一个环节,都巧妙无比,都绵绵悠远。
这等人物的算计,贺平也没什么好说的,纵使是被这位奇人异士当成了一枚棋子,他也只能说一句“佩服”。
裂云大圣并不知道贺平在考虑什么,她面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突然暴喝一声,法力暴涨,隔空猛地的一抓,天河收宝诀化成一条长河倒卷,就把尊伏蛟王残存的力量彻底封印。
“这是太辰神兵吗?”
她轻轻一捏,把玩了一番。
“可惜了……”
裂云大圣似乎也不打算封印这柄神兵,一松手,就要放走这件神兵,太辰虽然失了兵主,但是灵性依在,如同鱼跃大海一般破空飞腾,瞬息之间,就要从虚空中钻出一条缝隙,找机会从虚空深渊里遁出去。
“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贺平见状,大手向前猛伸,五指笼罩间,这太辰神兵就像是被圈在鱼篓里的一条鱼,周围虚空如同铁壁一般向内挤压,空间塌陷,造成了牢笼,另这柄五劫神兵逃不出去。
“贺平,你有所不知。”
裂云大圣叹了口气:“五劫神兵对于我等修士而言,实为不祥之物,神兵内含天道烙印,无法轻易炼化,而且五劫之中的每一柄神兵都会自行觅主,就算杀了一个兵主,也不济世。因为神兵还会再找下一任兵主。”
“这不是众所周知之事吗?”
贺平疑惑地问道:“难道其中还另有隐秘……”
“也谈不上隐秘。”
裂云继续道:“劫兵只要在某人身上,无论这人是否是兵主,就算是一般的修士也一样,一旦这人失去了劫兵,自身的气数因果,也会随着神兵一同离开。对于气数因果一说,修士一向重视,故而,也没有多少会特意留下五劫神兵。”
“原来还有这么个原因。”
贺平微微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不是特别信什么气运之说,而且对这件太辰遗光也颇有兴趣,打算私下研究一段时间。”
裂云大圣闻言也只是叹了口气。
“也罢,回去我帮你以洪涯奇晶炼制一个剑匣,以剑匣之能,能够封住这些五劫神兵之间的感应。”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气运之说,也不是什么空虚之谈,尊伏蛟王的这道意念分身,会惨败于你我之手……恐怕多多少少,还是因为它受到天衰影响,气运不济,否则今天的事倒也没有这么顺利。”
贺平闻言细思,觉得裂云的说法也不为过,尊伏蛟王确实是太过倒霉。
“天衰”这种奇异的天道影响,对于逆天之人来说,实在是个大威胁,也不知道当日混元祖师败得那惨,会不会也是受到“天衰”的影响。
“不过,要是说只要逆转天数,或是逆天改命之人都会有受天衰影响,那幽帝应当最为严重,大幽国运这些年也不济,该不会也是因为幽帝的缘故吧……”
突然,他心底也有这般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