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收剑回鞘,他一剑刺中尸身的心脏,知道这确实是贺平的死尸,这才放下心来。
“做的好,祁白衣,这贺平总算死了,你可以说是立了一件大功,说吧,你想要什么?”
祁白衣见到贺锦这么一问,哈哈一笑。
“贺老爷何必明知故问,我所求不过为财罢了……你们贺家的事,我一个外人不会多问什么,请贺老爷把那笔赏钱给我,我和胡马帮的兄弟立刻离开贺府,这里发生的事情,我可以保证不会泄露半个字。”
“祁帮主我是信的过的。”
贺锦坐回了椅子上。
“但是,世间没有不漏风的墙,除了死人,没有一定不会泄露你所谓‘秘密’的人,对不住了,祁帮主,接下来我只有请你上路了。”
他给自己心脏打了个手势,那青衣的“心腹”摇了下手中的铃铛,这铃铛是用来唤藏身于会客厅外的众多护卫,可是,这“心腹”连摇几次铃声,也没有一道人影来到会客厅里。
“这……”
青衣人脸色微变,铃铛一响,就是信号,贺府的那些护卫就会杀进来灭口。
可现在,他都摇了这么久了,会客厅外却没有半点声音。那些假山假水的后面,园林树荫后方,全都一片沉寂,当手中的铃声停下来,更是万籁俱静,连夏夜的虫鸣声也听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
祁白衣大笑一声,拔出剑来,他身后也一阵金铁交鸣,那几名手下人也拔出腰刀齐声戟出,对准了坐在椅子上的贺锦。
“贺老爷,做你的买卖还真是困难,”他脸色陡变,阴恻狠笑:“真是对不住了,与阁下做生意实在太亏,我只好另投了一家了。”
“你……”
贺锦也察觉出了古怪,赫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起身,面色陡然发青,双目睁大,整个身子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中了定身的咒法。
(——这是使了什么妖法?)
贺锦面色兀变,由煞白迅速转青,背上冷汗潸潸而下,这一刻,他全身上下丝毫动弹不动,如遭魇镇——并不是他不愿意动,而是他的身体周遭布满了细密的丝线,那是人的肉眼看不见的无形丝线,从四面八方缠绕在贺锦的身上,将他整个身体固定住了。
站在贺锦身边的那名青衣心腹,也是同样一副铁青色的脸,身子如覆铅衣,难以动弹,僵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铃铛,摆出一副极为滑稽的姿态。
看到自家心腹的姿势,贺锦并没有感到半点滑稽,他的心底充斥着深不见底的恐惧。
“何方高人,为何要与我贺家为敌?”
贺锦颤抖着嘴唇,正想开口说话,就看到角落里一道锦衣华服的人影,不紧不慢的踱步走了过来。
陡然,他奋力睁眼,撑大着瞳孔,死盯着那个锦衣华服的人影,那人疏朗一笑,捋了下颌下长须。
“贺锦,你看我这一身装扮,是不是很熟悉。”
贺锦瞳孔巨颤,那人从阴影中走到灯光下,这次他看得真切,这人穿着打扮,还有那张脸,分明与自己一模一样,不,就像是镜子里的另一张脸。
“你……你到底是谁?”
贺锦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站在另一边,与自己相同长相的“贺锦”咧嘴一笑。
“叔父,你也太蠢了……”
这个声音异常的熟悉,贺锦整个人一怔,他听了出来,那是贺平的声音。
“贺、贺平,你没死。”
“我自然没死。”
伪装成“贺锦”模样的贺平缓步走来,伸手扼住贺锦的喉管。
“叔父,本来你也不用死的,可你和你那蠢儿子就不该妄想去染指不是自己的东西……毕竟,贺家的家业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就算舍给你们也不是不行,谁知道你们这些蠢货非要蠢到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下辈子投胎,记得要长长脑子,不要惹上自己不敢惹的人。”
“是你……杀了……锡平……”
贺锦两眼暴凸,脸也胀着了可怕的酱紫色,他整个身子都动不了,死亡的恐惧攫夺他的心智,直到他的脖子被扭断,这一切才终于结束……
……
杀掉贺锦后,通过易容术伪装成“贺锦”的贺平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那个青衣“心腹”战战兢兢的站在他的身边。
“贺少……那几个护院都被我们补刀处理了,尸体也躲到后面去了。”
“做的好。”
贺平点了点头。
“贺锦府上的事倒好处理,接下来要进入盛知府的府邸倒是比较麻烦,你们就不用去了,负责在外围就行了。”
“是。”
祁白衣点了点头,留下两个手下,就带着另外几个人离开了。
贺平扭过头来,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青衣男子。
“接下来的事,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知、知道。”
这人忙不迭的点头。
“那就好。”
贺平微微一笑,易容后的苍老脸上嘴角歪斜,露出了丑陋的笑容。
“点上府上的人马,准备一下,我们再去盛知府那里送一份重礼,相信今夜之后,盛知府会对这份大礼记忆犹新,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