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辞摇头,随着她起身:“还没见过阿娘,我同你一道过去。这几日不在府上,祖母和阿娘自然是惦记的。”
正好有些事情关乎庶人秦锳,被废了燕王的爵位后,连带着这些事情他也该同徐老夫人说一说。
许是习惯,他许多行事是荣国公教导的更多些,可总是想听一听徐老夫人的想法。
杨氏对于两人一起过来,半分惊讶都没有,看着春绫将账本放在自己眼前,是李拾月信抄录下来的一份。
“晏晏来得刚好,我新得了两匹料子,你去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李拾月颔首,跟着去了后面。她的身影一消失,杨氏面容上的笑意瞬间不见,盯着几日未见的长子,冷冷的一声:“跪下。”
这样的态度,自从徐云辞懂事之后甚少有过,更别说徐云辞求娶李拾月时都没有过的态度。
“儿子若是有错,阿娘尽管教训,别气坏了身子。”
徐云辞没有半分犹豫,撩起衣袍跪了下去,态度谦逊地叫杨氏消气不少。
可不代表杨氏不生气,她侧目瞧了一眼后面,语气比方才好了一些:“你是有错,我问你,这几日府上的传闻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
徐云辞抬眸,目光对上杨氏审视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避:“阿娘也知道的,儿子这几日都不在府上。椿槿轩送来的东西都是一些帕子、香囊的贴身之物,卫姑娘待字闺中,儿子已经定亲,实在是不方便收下。”
“所以常顺自己个儿做主,没有收下椿槿轩一针一线,更别说儿子与卫家姑娘来往过密,除了卫姑娘入府那日在祖母面前,儿子根本没见过卫姑娘。”
杨氏知道长子是什么德行,可听府上的传闻是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是亲眼看到徐云辞与那椿槿轩的拉拉扯扯一样。
她一开始是不看好李拾月做长子新妇,可荣国公与徐令妤,还有徐老夫人都觉得不错,她也没必要装恶毒婆母的角色为难孩子们,而且李拾月在她身前学着管账,慢慢地也同意这桩亲事。
可不亲耳听到长子明确的回答,她这颗心还是放不下,尤其是听到长子一回府就去了澄玉阁,她是担心两个孩子都是闷葫芦,别因为那些传闻闹得不愉快,平白坏了感情。
其实后面相隔的不远,前面说了什么,后面的李拾月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看着两人一起过来,杨氏的心就已经放下了一大半,听到长子如此说,更加放心些。
只是椿槿轩的那位表姑娘,看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杨氏冷笑,真行啊,算到他们长房头上了,算盘珠子都蹦到她脸上了,若是再不明白这点小手段,她哪能对得起打理后宅多年的经验。
“这可是你说的,你自己求到的婚事,你若是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别怪我没生你这个混账。”
李拾月看着面前的锦缎,是很珍贵的蜀锦,与寻常的羽缎不同。杨氏这番打算,她明白是什么意思,听着杨氏说着关怀徐云辞的话来,她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