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是徐云洋为了讨好燕王,给徐令琬定下的郎婿人选,早已年过三十。
因为她的动作,小臂无意地露出来,上面是青驳的斑痕。如同洪水打开了阀门,她忍不住大哭:“爹爹与阿兄走了以后,何家那个老媪婆扣着我与阿娘,说婚事已定,走了官府逼我与那何五郎成亲。”
“那何五郎常年服药,连床都下不来,何家那个老媪婆对外说阿娘久病不能外出,将我视作亲女娘看待,说的都是假话!二兄,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在何家待着了。”
“你还没及笄呢,何家真的......”
那几个字实在是说不出来,李拾月眼睛睁得溜圆,眼前徐令琬哭得崩溃,抓着徐云辞的衣摆不肯松手。
哪里还有倔强的模样,呜呜地大哭:“何家买通了官府,花了些银子,将我和阿娘困在何家。今日还是给何五郎抓药,我才有机会跑出来的。”
“何家想借着阿兄的机会,抱上从前燕王的大腿,结果燕王倒台后,何家大郎和三郎被斩,何家只剩下缠绵病榻的何五郎,何家那个老媪婆是想困住我,等我及笄后能和何五郎圆房,重振何家门楣。”
“所以将阿娘囚在何家后宅,对外说阿娘因为阿爹和阿兄被斩后得了失心疯,实则天天被何家人灌了蒙汗药。”
“二兄,就算我们分家了,我们都是姓徐的呀。求求你,救救我与阿娘吧。”
徐令琬见徐云辞不说话,咬咬牙眼中期许的看向李拾月,这个时候哪里还管所谓的面子。
自从进了门后,她不是没发现以往最是冷淡的二兄,处处都在顾忌着李拾月,甚至连徐云辞身边的常顺常安都极其恭敬,就像是对待自家主母一样。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头皮瞬间发麻看向了李拾月。
“春绫,你去楼下找小二要盆清水来,再让常顺找小二重新要一间厢房。”
李拾月看了一眼同样神色复杂的徐云辞,她明白徐云辞为何犹豫。
二房与何家都是因为燕王争储一事造成如今的场面,可徐云辞是明面上支撑重华殿的一派,得官家和太子信任,可不代表他能用手中的权利随心所欲,就比如眼前能不能帮助二房。
徐云辞抬眸看着李拾月,看到她眼中的安慰。常顺与春绫的动作很快,再度进来时,吩咐的都已经做好。
“春绫,你陪着去隔壁,帮她重新梳洗。”
李拾月话音落,徐令琬还不肯动,还想说什么,可李拾月走到她面前,伸手按住她:“表兄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只是这事也得让他想想对策,倒不如你先去梳洗,这个样子如何见人。”
徐令琬眼中狐疑,可到底跟着春绫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后屋内只留下二人,徐云辞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叹息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的明显。
“这件事我不能插手,若是官家与殿下知道,国公府经不起帝王猜疑。”
他不能拿国公府上下去赌帝王的容忍,尤其是燕王争储后,正是铲除余孽的缝隙。
“何家强娶未及笄的女娘,若是捅出去,就算先前拿了何家银钱的官员,若是闹得大了,何家还想用银钱瞒住官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