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之也没了方才的稳重,他手中的折扇逐渐握紧,心中忐忑,看向李拾月的目光似乎鼓足了极大的勇气。
“此次离京,家中的意思是要为我相看新妇。兄长与嫂嫂成亲后,只剩下我,所以家中来信的意思也问过我,此次在京中有无心悦的女娘。”
“虽说谢家如今不比祖父和阿爹在时繁盛,可至少是有些底蕴,还不至于沦落到落魄。嫂嫂出身大族,足可以做好宗妇的位置,所以我的新妇,兄长更多是想我能聘娶自己心悦的女娘。”
“晏晏,我——”
“谢表兄。”
李拾月抬起头,打断了谢奕之的话,对上谢奕之的目光,小心试探的期盼落在眼中,她还是选择打断了他。
“谢表兄,我知道打断你,这样是不符合规矩的。但是我想说的是,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谢表兄的兄长如此疼惜你,可见是你们兄弟情谊深厚,这点我很羡慕。”
“既然决定归家,也要定下了日期吧。虽说我与谢表兄并非很亲近,但在国公府好歹相处些时日,等晚些时候,我备些厚礼,让春绫送过去,带上我为谢表兄与未来嫂嫂的新婚贺礼。”
“若是小外甥、小外甥女出生,定要来信,我还会备上一些好礼。”
肉眼可见的是眼前人逐渐失去亮光的双眸,以及他上扬的嘴角,渐渐地落下去。
谢奕之苦笑,不出意外,甚至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拒绝了呢。
“若我说,我想聘娶的新妇,我心悦的女娘就在眼前呢。”谢奕之的声音很轻,目光复杂地看向李拾月,得到的是李拾月移开目光。
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已经很明确了。
谢奕之咬咬牙,从那日茶庄过去了小半个月,有一件事缠绕在他心头很久了。忽然上前两步,抓着李拾月的手腕,逐渐地用力。
“云阳伯府与荣国公府两家老夫人定下了婚约,我知道这件事,你想嫁给谁,徐云辞吗?”
听到徐云辞三个字,李拾月抬起头,好看的眉头蹙在一处,似乎对谢奕之的隐忍怒气的口气很是不满。
她的手腕动了动,可是郎君的力气远比女娘大,她挣脱可是谢奕之力气不减,即便手腕处传来痛感,李拾月依旧想去挣脱。
忽然眼前一片黑,等她抬起头时眼前已经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在身后,是这个熟悉的感觉。
徐云辞身上穿着宽袖长袍,一手张开,宽大的袖子轻而易举的将李拾月的裙摆遮的严严实实。
就算背对着,李拾月站在他身后,也感受到徐云辞身上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以及裸露在外脖颈上,浮上来的青筋。
谢奕之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友好,伸手揉了揉肩膀,他是不是该感谢徐云辞没能将他的臂膀卸掉。
这半个月来,李拾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谢奕之是非常清楚,徐云辞对他敌意只增不减,甚至从何而来的。
“你难道不应该先解释,你为何与燕王、赵王攀上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