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听李拾月提起,徐令姿好像没有想起来那位姨娘是哪号人物,看向李拾月时,想起清霁堂那日,随着徐云遥一道进来后,规矩还不算好的那位姨娘香枝。
“有点印象,那日清霁堂后,四婶婶觉得那姨娘规矩不好,拘着日日学规矩。后来好像是生了病,没有在观清小苑多待,好像是你生辰那日就被人送走了,听说后来没救活,人去了。”
徐令姿说着,面上不解地看向李拾月:“你怎么提起她来,一个妾室,难不成你还可怜她。”
李拾月没有说话,她抿着唇,眼中似有挣扎之意,看得徐令姿心中渐渐不安,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你该不会真的怜惜她吧?一个趁着主子醉酒爬床的婢女,若非四兄看她可怜,破例将她收房,就算发卖也是应该的。”
李拾月转首看向徐令姿,将生辰那日她知道的情况说来:“那日娘娘出席,先去了清霁堂见外祖母,我惦记着流芳亭你自己忙不过来,想着过去同你一起,就让春绫去了厨房,亲自去将茶点送到外祖母与大表姐面前。
不过春绫到那儿时,给清霁堂准备好的茶点被人顺走了,幸好有多余的,婆子们紧忙摆了碟子,才完好地送过去。
是那香枝身边的婢女,趁着婆子不注意,将茶点顺走了,这本就失了规矩。可毕竟是四表兄身边的人,春绫只好同四舅母身边的人说了,至于四舅母如何处置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
可正巧的是,来人找到四舅母,我也在,四舅母没有同我一起去流芳亭,而是回了院子里。”
李拾月眼中犹豫,将春绫她们听到那些婆子的话,尽数说与徐令姿听,眼中的挣扎愈加明显,也叫徐令姿看清她面上的为难。
许久,徐令姿也没有说话,或许她也同样震惊,婆子的那些话竟然是从徐令清嘴中说出来的,这样的徐令清与二人认识的都不一样。
“一个婢女出身的妾室,我没敢同外祖母说,怕她多想,反而不易养身子。本来是要忘了的,今日遇到了九娘,就想起来那日的事情。”
根据春绫那日的描述,那厚重的棉被边缘,本该是纯白,却被鲜红血迹沾染,光是听着就吓人得很。
徐令姿的神色有些复杂,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话,她素日里与徐令清接触还不如李拾月入府后的多。
就算之前不曾分家,徐徐令清也不是很爱出门,只是偶尔一大家子在一起,才能亲近一些,说亲近,只能说比起徐令琬,确实亲近。
“难怪,那姨娘去得突然,是要给人腾位置吧。毕竟新妇嫁过来之前,若是郎婿身边已经有名分的妾室,自然会有微词。”徐令姿的眼中复杂,不过想了想也能明白。
徐令姿没有呆得太久,李拾月如同倾吐心声后放松一样,身子有些松弛的靠着身后的软垫。
不过谢奕之这是什么意思呢,应该是看到了她下马车,而且也知道徐云辞在另一辆马车,为什么要那么问徐令姿。
明明上次说的很清楚了,就算她明知徐云辞的心意,可是眼下什么都没有的事情,这么说明明是坏了她与徐云辞两个人的名誉,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不成。
而且他今日出门了,或许春绫没有看错,不过谢奕之去见的应该不是徐云辞。
徐云序和徐云遥的话,若是知道徐云辞在,不会不去见的,除非谢奕之见的根本就不是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