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去,上外面找了大夫,给我要一副绝育的来,就要最烈的来,送到院中去。”
周氏甩开袖子,带着身后的婆子直直地往院中走。没一会儿,这药就取过来了,说来也是凑巧,二房分出去柳氏先前给徐二爷那些妾室备下的,她留个心眼挑了这个方子留下来,没想到今日还真就有了用处。
看着婢女端上来的那晚黑乎乎的汤药,那味道光是闻着就熏眼睛。
周氏一个目光,身侧的婆子会意,走到门外厉声吩咐着:“取了绳子来。”
说罢,那婆子亲自带着几个力气的婢女,浩浩荡荡地推了门走进去,里面的香枝神色得意,手上还拿着吃剩的半块儿点心。
“都给我捆了!”婆子能做周氏的心腹嬷嬷,自然是明白主母要做什么,话音落,身后的婢女拿着麻绳就往前走。
香枝心中惊恐,挣扎之中将东西碰倒,可终究是被按住,捆得就像是麻绳精一样。被带出来,心腹嬷嬷直接伸手推一把,任由香枝失去重力倒在地上挣扎。
“我可是郎君的姨娘,你们敢如此对我,就不怕郎君知道,找你们算账吗!”
她现在发髻凌乱,钗环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话音落却听头顶一声冷笑,一抬头对上周氏满是戾气的双眸。
“从我肚子里爬出去的郎君,是听你的,还是我这个亲娘的。”
周氏的眉间充斥着戾气,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香枝,那目光叫人看得发麻。香枝不禁往后缩,周氏目光中透露着满意,身子向后靠了靠,悠哉地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方才去通知周氏的婢女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到香枝面前。
“听说你有了身子,正好主母这里新得了一副汤药,既然你日日称自己是郎君最疼的姨娘,也替郎君尽着一份孝心,让主母瞧瞧这副汤药如何。”
心腹嬷嬷冷笑一声,看她挣扎苦苦哀求,心腹嬷嬷看了一眼面带冷光的周氏,上前两步,臂膀轮得老圆,落在香枝的脸上是又准又狠,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你若再哭闹,就叫人按着你灌下去。不过你可想明白了,这汤药可不是安胎,也不是堕胎,而是一碗绝育汤。”
“药性极烈,就算你说怀了身子是假话,喝下去你就再也生不了了。若你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身子,若是没有也免得这副浪费一副汤药不是。”
“没有,真的没有!”
香枝想要挣扎着起来,身上的麻绳捆得实在是紧实,能做的也只是像个虫子一样,在地上不断蠕动,眼中乞求不去看那药碗。
“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么。”
门打开,徐令清带着婢女走进来,又命人关上了门。目光甚至都不曾看地面上的香枝半分,见怪不怪地走到周氏身前:“左右一个妾室,嬷嬷说那么多作甚,直接敲开她的嘴,灌进去就是了。”
徐令清微笑着,乍一看还是那副温柔女娘模样,可说出来的话,直接将香枝打进了地狱。
后者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不曾发话的周氏,可惜等周氏抬起头来,香枝只能被掐着下颚,来不及呼救“呜呜”地被灌了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