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拉着春绫就往一旁走,生怕她出动静,还将她嘴巴捂得严实。还来不及解释,春绫就看着神似世子的那人,已经脚下飞快朝着姑娘的方向追了过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耳旁的枫叶“沙沙”从头顶落下啊,李拾月才感觉到腿软,顺势坐在假山旁边的一块儿石头上。
“春绫......”
话音未落,李拾月已经“噌”的一下站起来,看着离她没有几步的徐云辞,侧过身子躲避他的目光。
“表兄没有陪着表姐说话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徐云辞脚下的步子停住,意识到小表妹这是要躲着他,他害怕自己上前,会贸然地吓到她,干脆站在原地。
“说了,她是待嫁之身,谢奕之在那里不合适,就没有多呆。”
假山旁的枫树顺着秋风“沙沙”地落下一些枫叶,那杏黄色的银杏叶与脚下的红枫叶仿佛在秋风里交相辉映似的。
银杏叶高挂在枝头,脚下的红枫看起来如同血液般刺眼。一阵静默,李拾月只听耳旁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等她抬起头来,那声叹息已经消匿在秋风之中。
唯有徐云辞的双眸,直直地看向她,眼中的笑意似乎在笑话她走得再快,还是被追上了一样。
如此想,李拾月的脸上闪过羞愤,红红的耳垂早已出卖了她的心情。
“你为何要躲我。”
徐云辞声音低沉,夹杂着些许无奈,仿佛方才头顶温热的气息依旧还在一样,李拾月耳朵上的红晕愈加变深。
“我没有。”李拾月侧着身子,竟是不敢去看此时徐云辞的目光。
“因为我那日说的那些话,你在躲我。”徐云辞言辞肯定,可说出来的话,语气平和,不叫李拾月觉得压迫。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的位置,竟然是有些发愁,头一次遇到比在前朝与那些老臣们周旋,还要棘手的事情。
“我说我心悦你,是我的事情,不会像旁人那样逼迫你作什么。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也不必因为这个躲着我,我终究还是你的表兄,不是么。”
李拾月嘴角撇撇,就方才那样子不肯撒手,哪里有表兄的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女娘家的模样,早已被徐云辞看在眼中,若是她此时抬起头来,定然是能看到徐云辞眼中的笑意。
“过几日重阳,去趟观清小苑可好,到那儿你再瞧着,按着你的心意安排。等你生辰那日,一切就可以安排妥当。”
徐云辞脚下不曾迈开步子,他虽然说着话,可都没有冒犯之意,这让李拾月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我知道了,观清小苑是表兄的地方,都由表兄做主就好。”李拾月抬眸,抿唇看向徐云辞。
“这次的请帖,表兄可想请谁,比如淳慧公主,亦或者几位王爷。”
若是她自己关起门来单独和家里人过,大可谁都不请,可这次不一样,既然是大办,断没有将两位王爷和公主独独落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