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目光深沉,能文能武的气场不同于常人,眼神比文人的儒雅更多几分肃杀之气。
“郎君顶天立地,我告知你们外能立业,是走正道,为臣子忠君守江河;内里治家是告诉你们,日后对待自己的新妇当以爱重为先,郎君与新妇互相爱重一家之中才为和乐。”
“而非是要督促你,成为反官家圣心的逆子!”
“砰!”荣国公话音刚落,手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可他什么事也没有,倒是那桌子抖三抖。
徐老夫人叹了口气,似是被扰了清净,身子往李拾月的方向靠了靠。
“你虽弱冠可有些道理尚且不通,你若诚心认错,这家大可不分,但是有些事你不要惦记在心上了,就比如不是你该得到的。”
这话意有所指,徐老夫人握着李拾月的手,说罢也不去看徐云洋,只是心中实在不喜欢徐云洋看向李拾月的眼神。
“祖母是说我不该向表妹说聘娶新妇,还是我不该结交我自己的势力。”
徐云洋虽然是跪在中间的位置,可他说话时微微仰头,他的下颚抬起,眼中明显的不屑从眼尾流露。
“祖母和伯父常说,我与兄长和几位弟弟虽然是堂兄,可都是一家子亲兄弟,当不分彼此。可是到头来呢,都是徐家的郎君,明明和晏晏表妹定下亲事的人选还未定下是谁,我心悦表妹有何不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请阿娘询问祖母意思,聘娶表妹为我的新妇,我又有何过错,为何我要遭受斥责。”
“而他,一个只会习武跟在二兄身后的莽夫,竟也值得你们费心。自小我哪里都比不过二兄,可家中我向来也是出类拔萃,你们只看到二兄。是,二兄是旷世难遇的人才,可他一个莽夫罢了,凭什么也要在我之上。”
“若是先前祖母同意我阿娘的请求,三书六礼,我早就迎娶表妹为我的新妇,何必生出如此多的事情。”
他语调微颤,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心中藏匿多时的话来,脸上的肌肉,就连徐老夫人都能看得清是在抖动。
徐云洋仰头,也不避讳,直直地看向李拾月,语气放轻了一些:“你瞧,你宁愿相中一个莽夫也不肯看看我,这都是你找的。若非二兄来得及时,现在你不会安然无恙坐在这里。”
他本就是想闹得大一些,就算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也要人看到李拾月是在与他私会,这样徐老夫人为了李拾月的名声,只能将李拾月嫁与他做新妇。
可惜,这一切都毁了。
“就算今日表兄来的不及时,我也不会嫁你。”
李拾月终于抬眸看向了徐云洋,可来不及欣喜,徐云洋就看到了她眼中的厌恶与恨意。
她恨他?
徐云洋神色一怔,被李拾月眼中的恨意,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